她笑了笑,目光挪向从洗手间洗了脸出来的季善,“我还有个长不大的妹妹,还要好好活着。”
赖茜茜是个十分淡雅的人,楚荆南在医院这段期间,从未见过她笑。如今,她轻轻扯动嘴角,竟令他有种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的错觉。
挪开视线,楚荆南心想,一定是被关在医院这座和尚庙里太久,他身体寂寞了。
回神后,他顺着赖茜茜的目光看过去,“小嫂子?”
季善有些意外,“楚先生。”
楚荆南站起身,“小嫂子你客气了,我真得谢谢你啊。你跟老周一样,喊我荆子就好。”
精/子?
季善干笑,“客气客气。”她喊不出口,太奇怪了。
楚荆南:“小嫂子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等人走了,季善黛眉上挑,“你跟这个精/子是怎么认识的……??”
赖茜茜白了她一眼,“他可能是因为朝我开了一枪,觉得愧疚吧。另外,刚才那人叫楚荆南,荆轲的荆。”
季善:“我知道,可是你不觉得很有歧义吗?为什么这么叫。”
赖茜茜耸耸肩。
……
季善今天的行程略忙,除了来医院,晌午,她还通过经理人约了位母亲曾经的老朋友。
一家普通的餐馆里,季善进去后,便有人抬手跟她打招呼。
“云伯。”
季善坐在中年男子对面,她热络地打着招呼,“不好意思啊云伯,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被季善称作是云伯的男人慈祥地笑了笑,“没事。”
云伯从前是季善母亲的秘书,季善母亲去世后,云伯一直帮着季善管理温家留下的一些基金。
“当初你离开的时候,还那么小。这转眼的工夫,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云伯眼波晃动,他叹了口气,“岁月匆匆啊。”
季善点了餐后,给云伯倒了杯水,“您还照样年轻。”
云伯笑,“你这孩子,一直这么会哄人开心。”
从小,云伯对季善一直很照顾。这些年来,始终兢兢业业地为季善打理一些财产。季善对他很恭敬,故此,言谈举止中也添了几分俏皮,“都是真的。”
云伯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
笑过后,云伯进入正题,“对了,我听你聘请的经理人说,你是想……”
季善点头,“嗯,这么多年了,属于温家的东西,季远航给偿还了。”
提起季远航,云伯脸色顿时冷凉,默了一会儿,“是该偿还了。我这里有一部分流动资金,足够你买入一些季氏散户手里的股票。但是,季远航这只老狐狸老奸巨猾,大部分股份还是操纵在他自己手里,如果硬碰硬,很危险。你学得专业跟公司的事情也不对口,实际操作下来,很费劲。”
“好,谢谢云伯,我知道的。”处于什么情况,季善知道。但这次机会千载难逢,错失这次,还要再等四年。季善不甘心再等了,她完全忍不了。
但专业不对口,季善听起来异常费劲。听了云伯讲了些思路,季善只能勉强算得上听得懂。将近下午五点,季善回了家。在书房里,她把记忆里云伯所说的点都记录下来,拧眉思索。
这一想,时间便悄然过去了。
七点左右,季善肚子犯嘀咕。
她推开书房的门,下楼。
意外的是,本来被她打发走的两名阿姨又回来了。
“少夫人,是太太让我们回来的。小少爷一会儿可能要过来,怕您一个人弄不来。”其中一名阿姨解释道。
季善:“哦。”顿了顿,“晚饭准备好,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两名阿姨家里都有刚出生的孙子孙女,自然想提前回去。季善这么说了,她们准备好晚餐,端到餐桌,就都离开了。
两位阿姨前脚刚走,房门便被咔嚓一声打开了。
周景川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牵着周昊的白瑜,白瑜一身小白裙,她似乎做了个造型,黑长直改成了齐肩的卷发,比上午在医院,好看了点。
季善胸口微浮,昨天产生的疲惫感再次升起。
白瑜白瑜,怎么整天全是她!
“嫂子,你不会介意我来蹭顿饭吃吧。”白瑜嘴上这么说,却无比娴熟地打开鞋柜,取出一双女鞋。
季善表情愈加冷了。
“小婶婶!”周昊忽然扑过来,把季善的目光吸引住。
季善拍拍他的头,“饿了吗?”
周昊使劲点头。
季善伸出手,“带你去洗手,”
周昊立即把肉呼呼的小手塞入季善的手中,跟撒了欢似的,在前面牵引着季善,往洗手间跑。
季善宁愿陪这恼人的小鬼,也不想看白瑜那张恶心人的莲花脸。
在洗手间中,季善让周昊踩在凳子上,“洗吧。”
“小婶婶,你不帮我吗?”周昊哀求地望着季善。
“没长手吗?”
“可是,都是佣人帮我洗的。”
季善无奈叹了口气,明明这个孩子是白家的外甥,她本该连个眼神都不能给的。但是,每当看着这个孩子,季善竟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当周昊在她面前撒娇时,她忍不住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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