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给她盖上被子。
“砰——”外头有人敲了下门,周景川皱了皱眉头,转身走了过去。
是温澜太太安排过来的护士,“周先生,这是陈医生让我送给您的。”护士递给周景川一瓶药酒,外加一包棉签、一包纱布。
周景川疏离道:“谢谢。”
……
季善睡得不深,刚才那声敲门声,她听在耳中。翻了个身后,她便醒了。
瞄到周景川别着手,很不方便地给臂肘处上药,她下了床。
伸出手,“给我吧,我帮你。”
周景川上下扫了她一眼,最终视线落在季善白皙的双脚上,不悦地拧了拧眉头,“去穿鞋。”
季善不爱穿鞋,这些小习惯是这些年来养成的,刚醒,脑子还不够清醒,她也没顾忌这一点,老老实实去穿上鞋,她又折返回来。
周景川将药酒交给季善。
周景川伤在臂肘,不是很容易上药。季善蹲在沙发下,手中拿着棉签,一点点地擦拭着。
之前也处理过,可能是沾了水,导致伤口有些感染。烟酒触碰到伤口,周景川“嘶”了一声。
“疼吗?”季善顿时不敢动了,仰头眨着眼睛,柔声问。
刚睡醒的季善嗓子微微沙哑,但却是往日不曾有的宁静婉约,声音温温柔柔,就如同冬日下雪天,突然被人撑起的伞。
周景川喉头滚了滚,说,“不疼。”
季善这才低下头,谨慎地为周景川擦药。
两个人距离很近,周景川闻到了季善淡淡的体香,很温和,像是一双手,抚摸着他,熨帖又舒畅。
季善擦完药,把药酒放在茶几上,她站起身,“我还是好困。”
她这个状态,懵懂无比,目光有些发直,仿佛推一下,就要躺在地上睡着似的,但无端,也有种呆萌感。季善的脸具有攻击性,如今,换了个表情,攻击性散去不少,倒像个邻家女孩。
周景川将目光挪开,故作一本正经,评判道,“除了睡,还能做什么?”
季善吃了安胎的药物,药中可能带有一点嗜睡成分,季善冲周景川眨眨眼,“我要,睡觉了。”她就站在床前,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地,唯独一排细密的睫毛一下下地颤动着。
眨动的睫毛,如一根羽毛,搔得周景川心头发痒。
“饿了吗?”周景川一瞬不瞬地盯着季善,沉声问。
季善躺上床,简单地开口说,“想吃菠萝咕老肉。”
这如今,倒是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周景川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就像是一个跟自己并不热络的女儿,突然跟他撒娇,心里很畅快。
“我去买。”
说完,他拎起外套,套在身上,转身离开了病房。
季善根本不敢想居然能享受到周景川如此热络的‘招待’。
回神后,她闭上眼。但是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通阳大桥出事时,周景川把她牢牢护在怀里,在她耳边坚定地说不会有事的语气和模样,心突突跳动着。
真烦人啊。
季善想要将周景川从自己的脑海中敢走,偏偏越来越清晰。
“刺啦——”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季善一愣。
“这么快?”季善还没等睁开眼,直接开口问了一句。但没听到回应,她才睁开眼。
目光所及,是温峥嵘。
“小舅舅?”季善爬起来,坐在床上,眼底掠过一抹惊讶。
她没想到,前阵子跟小舅舅闹得那么不愉快,他竟然还会主动过来。在季善的记忆里,温峥嵘从未服软过,“您怎么来了?”
温峥嵘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气场高达两米八。他嗤了一声,“以为你死了,来给你收尸。”
季善不跟他计较,“暂时还不用。”
“哼。”温峥嵘把一份文件扔在季善面前,“这是我手里,季家的合同。”
季善愣了愣,对付季家,她自以为捂得很严,“您怎么知道?”
温峥嵘表情淡漠,面带讥诮,“你是我养大的,我不知道你的性格才怪了。”
他能说出‘养大’这两个字,意味着承认了‘小舅舅’这个身份,也意味着主动求和。季善的心情顿时舒畅,她嘴角一扬,“你这么好的嘛,小舅舅。”
温峥嵘:“白眼狼。”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前,“唯利是图。”
季善吐了吐舌头,她扒拉看着这份资料,意外发现,温峥嵘手里的股份居然高达百分之二十。
震惊地望着温峥嵘,季善眸子转了转,匆忙问,“小舅舅,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为了报复?”
温峥嵘觑了她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他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吊儿郎当痞气十足。
季善清了清嗓子,凭借她对温峥嵘的了解,温峥嵘回来绝对是要搞点事情的,“你是不是不当警察了?我听顾之衡说,你辞职了。”
温峥嵘蹙起眉头,“小兔崽子,挨cao了。”
从小到大,季善从温峥嵘嘴里听得骚话不少,早已自我免疫了,她将合同推到温峥嵘面前,“小舅舅,我那里还有一部分合同,都转给你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