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真怀疑是我。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他,一个恶心龌龊的人,杀了他我都嫌恶心。”说完,重楼恶寒地甩了甩手。
“他不是死于我的毒,我下的毒虽然难受,但其实对身体并无什么实质性的损伤,虽然我也看不惯那贾兴财,但我可没有夺人性命的习惯。”莫笑说到这里,朝重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据李梓桑说,贾兴财是从屋顶上摔下来死的,一个婢女最先发现的,贾仁义报的案,李梓桑在现场查探过了,不管是屋顶还是院中的脚印,都只有贾兴财一人的痕迹,而且现场尸检并没有发现身体的其他地方伤痕,一切都貌似意外所致。”
“那就是了。”重楼摊开双手,很是无辜的样子,“那贾兴财被你的毒药弄得全身一阵冷一阵热的,八成是想爬到屋顶去吹吹风,然后不小心摔下来摔死了。”
“不可能!李梓桑不知道,我却清楚,依贾兴财现在的体力,别说爬到屋顶,就是跳两下都没力气,再说,我只是让他忽冷忽热,又不是让他变傻,他若是热得受不了,冲冷水就好,爬到屋顶上寻什么死。”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真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凭什么你觉得我应该知道呢?”重楼郑色道,“一,下毒的不是我,二,捕快也不是我,这个答案怎么都轮不到我来给吧。”
“可是,你有做案的动机和能力。”莫笑冷冷一语。
“动机和能力?”重楼失笑,“我承认,我的确有那个能力,但动机是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莫非莫小姐知道?”
莫笑被他这么一问,反而无语了,难道要她说,因为她知道他就是许二公子,也知道是他杀了王富贵为其父报仇,更知道因为现在李梓桑怀疑到了许家了,他就干脆杀了有可能知道内情的贾兴财灭口。
如果她说出来,他会不会连她也不放过。
或者说整个医馆都不放过。
莫笑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不过才十七八岁左右,可是眼底里的深沉却似无边的暗夜,令人琢磨不透。
但一想到前两个时辰前,他还为她耗费功力开穴传功,她就又觉得自己这样想他太无情了点。
他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她应该相信他的。
死的不过是该死之人而已。
内心好一番天人交战之后,莫笑清了清喉咙,“我也只是随便怀疑一下而已,既然你说不是,那就不是呗。”
“随便……怀疑……”重楼阴阳怪气地重复着刚才莫笑的话,“没想到莫小姐还真是一个挺随便的人。”
“呃,你这是什么口气,谁叫你轻功好呢,自然先怀疑到你的头上了。”莫笑强词夺理起来。
“根本用不着很厉害的轻功,普通点的练家子也完全做得到。”重楼若有所思道,“比如江永心。”
但莫笑早已经先入为主了,根本没仔细听重楼的话。
她现在只是在想另一个问题,怎么样让这重楼忙起来,忙得没时间乱跑,忙得忘记报什么仇还什么怨之类的。
对了,香铺。
开一个香铺,里里外外一堆子的事情要做呢,她这个东家怎么能让自己手底下的伙计闲得去报私仇呢,说出来都觉得亏得慌。
莫笑眼珠子一转,立即想到了一堆让他忙得叫唤的时间都没有的事情要交给他来做了。看向重楼,眼里笑意浓郁。
“嗯,不管那贾兴财的事了,他死了更好,管他是谁杀死的还是意外死的呢,咱们不是捕快,这个心不用咱们来操。”莫笑将手一抹,仿佛抹掉了刚才所有的不愉快,“眼下可有一件跟咱们关系很大的事情,而且是赚银子的大事。”
“哦?”重楼挑了挑眉,这话风转得也太快了吧,还真符合他的好东家一贯的个性。
“你不是又要说你的香铺吧。”他淡淡地问。
“呵呵,你说对了,就是香铺。我已经整理了好几个常见的慢性病可以用燃香调理的方子,从现在开始,你就别的事情先放下,专心制香,这样等到香铺开起来的时候才有充足的货源。”
莫笑本来还打算用赵秀丽二娘的那个饥饿销售法呢,现在看来,还是别饥饿了,先让重楼忙起来再说,给他安排个一天做出几百斤香的工作量,看他还怎么乱跑乱跳。
想到这里,莫笑就觉得这实在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好办法。
一方面,劳动力充分利用,榨干他的每一分剩余价值,让自己成为万恶却腰包鼓鼓的地主老财。
另一方面,大隐于市,重楼从此就是她医馆的伙计重楼,再也没时间以另外一个身份出现的时间可能了。
呵呵,莫笑越想越满意,朝重楼勾了勾手指,嫣然一笑道:“跟我来。”
说完便背着双手往一边的书房里走去。
重楼怔了一怔,跳动的小心脏似乎失去了惯有的节律,连呼吸也是一滞。
刚才那一笑一勾,明明不过是莫笑常用的伎俩,为什么,看在他眼里有些不一样了,他微微低了低头,掩饰自己的异常,并轻轻咳嗽了两声,将呼吸调整为正常节律。
“还不进来?今天的活儿可够你忙的,做不完,我可不给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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