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许世聪偷偷互换了他和王玉娇的底牌?所以王玉娇在看到自己被偷换掉的底牌才那么地吃惊。”
“不,不是互换,只是换了许世聪的底牌而已。”重楼道。
“只是换了许世聪的底牌?”莫笑觉得这里的逻辑有点绕了,只换掉其中的一张,那么说……
“那么说,王玉娇手里的底牌还是黑桃a,所以王玉娇一直没有亮牌,因为一副牌里不可能出现两张黑桃a,许世聪已经先亮了出来,王玉娇再亮一张相同的底牌就只能被人说是作弊,所以这个哑巴亏她是吃定了,难怪气得不行呢。”莫笑摇头,换作是她也受不了。
“其实,王玉娇也不是没有机会翻盘的,只是她不会做这样的选择罢了。”重楼又道。
“怎么翻盘?”
“你不知道,赌坊里的牌是特制的,每一副牌都不一样,这个不一样不单是花纹不一样,是连制作时用的纸浆铺浆的厚度都不相同,就算是特意仿制,经过查验还是能查出区别来。而且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是换牌,那换下的牌无法处理掉,只能藏在动手的那人的身上,只要一搜,真相就会大白。”
“这么说,我们是不是走得太早了,说不定王玉娇会让人搜许世聪的身?”莫笑有些担心,拉住了重楼停了下来,“我们快赶回去吧,这万一……”
“不,没有万一,结局已定。”重楼反手握紧她的手,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心情十分好地向她解释,“再说,就算搜也搜不到许世聪身上去,因为根本不是许世聪换的牌。”
“不是,那又是怎么回事?”莫笑专注于自己的困惑,根本没发现自己的手又到了别人的手里,或者说牵手,似乎已经成了他们之间很自然的事。
重楼轻轻笑着,她的手好小,小到可以让自己的手将其包裹在里面。
“你笑什么呀,快说呀。”莫笑跺脚,用另一只手去打他,却还是没有发现靠近某人的那只手被某人抓在了手里。
重楼连忙求饶,道:“事关这么大的赌注,如果真是许世聪换了牌,王玉娇也一定不会再顾及亲情,要求搜身查验的,而这在赌场也是允许的。所以,许世聪不可能这么笨,自己动手而让王玉娇抓到把柄的。就算有换牌,也一定不是许世聪自己换。”
不自己换?莫笑一愣,他不自己换还让有谁会帮他换,她不可能,重楼也没有,那……
“啊,我知道了。”莫笑大叫一声跳了起来,“那一定是江永心,只有他有机会接触到许世聪的牌。”
她刚说完又咦了一声,“不对,江永心为什么要帮许世聪换牌,他要帮也是帮王玉娇才对呀。”
说完,她皱起眉头,“他们到底搞什么鬼,真弄糊涂我了。”
重楼伸手往她额上一敲,说道:“这么简单的事就把你搞糊涂啦。你忘记你说过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么?江永心那种人,谁给的银子多就会为谁做事,背主的事情对他来说,就跟喝口水一样简单。你还记得那时你问许世聪有没有把握赢,他怎么说的?”
莫笑想了想,道:“他那时说他有秘密武器,输不了。哦,我明白了,原来那个秘密武器指的竟是江永心那个小人。”
她明白了,难怪许世聪那么有把握,原来江永心早就被他买通了。西牛牌的这种赌法,运气有九分,实力占一分,而所谓运气不过是看荷官的水平,像江永心这种级别的荷官,运气就看他站在哪一边而已。
只是江永心会背叛王玉娇,或者说王家,莫笑是真没想到,之前听赵秀丽说过,除了万虎堂,王玉娇正打算将王家的十几家赌坊都交给江永心来打理,再说江氏现在还是王家的当家主母呢。他们两姐妹一里一外,可以说已经将大半个王家掌握在了手里。
“怎么样,现在想明白了吧。”重楼见她只顾低头思索,连路况都没看,刚才要不是他拉着她绕开了半步,她现在应该是一脚踩进前面那个水坑里了。
莫笑突然抬起了头,头顶差点撞上了重楼的下巴。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时我们刚跟王玉娇对赌完,定下七日之约,那江永心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许府找许世聪了。现在想来,江永心很有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经站许世聪这边的了,那天早上也许根本不是王玉娇派江永心去许府报信,而是江永心自己去找新主人报信领赏去的吧,说不过,王玉娇之所以找许世聪求助,也是因为他们两个从中怂恿的吧。”
“据我所知,江永心的确很早就和许世聪有来往了。许世聪一向城府深,他肯定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重楼也点头。
“可是,也不对呀。”莫笑又起了疑惑,“江永心背叛了王玉娇偷换了许世聪的牌,但,我们能猜出来是他换的牌,王玉娇也会猜出来。有两张看似一模一样的牌为证,王玉娇就可以要求搜身,江永心没时间将换下的牌处理掉,那牌就一定还在他身上,到时一搜身事情就会败露,就算不影响到许世聪的名誉,但赌局作废是肯定的了。”
重楼伸手又想敲莫笑的头,被她往后一闪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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