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永丰钱庄四个字映入眼帘,许世聪知道他猜对了,许百胜,这个传说中的生意奇才,短短二十年间将生意做遍了三国。他就知道父亲的生意永不止三阳县里大家所知道的这些。
永丰钱庄,永丰钱庄……
许世聪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眼睛里的光芒渐盛。
*
永丰钱庄今天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不存银子,也不兑银票,而是直言要见钱庄最能拿得了主意的人。
“伍掌柜,就是这位公子要见您。”
伙计将来人引到了内室就出去了。
许世聪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眼耳口鼻就像随手画出来的,十分的大众模样,这种人就算是看上十次也不会留下太多印象。
“不知这位公子找在下何事?”伍掌柜问,声音听到耳里也是平平无奇,过耳即忘。
“伍掌柜不认识我?”许世聪挑眉反问。
“不认识,难道我应该认识公子么?”伍掌柜微微一笑,语气不轻不重,听不出来情绪。
“那伍掌柜可认识我爹许讳百胜?”
“许老爷?当然听过,那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三阳县谁人不晓。这么说,公子就是许家公子。”
“没错,我是许家老大,字世聪。”
“哦,许大公子,幸会幸会。只是……不知今日找在下是何事?”伍掌柜客套地先是一拱手,然后淡淡地问。
“伍掌柜不知道是何事?”许世聪反问。
“当然不知。”
“那请问伍掌柜可知这永丰钱庄是何人当家?”
“这个……”伍掌柜似有些不悦,“这个是我们永丰钱庄的内务事,就不方便向公子说明了吧。”
许世聪冷笑一声,突然眉眼一冷,喝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做不知,莫非你以为我爹去世了,就可以将钱庄私吞了不成!”
面对许世聪的冷喝,伍掌柜只是微怔了一下,片刻之后淡淡应道:“许公子说话可要小心,再要口出妄言,莫怪在下将公子赶出去了。”
许世聪嘴一撇,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让你看看证据。”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本子扔朝伍掌柜扔了过去。
“你可以先看完这个再说赶我出去的话。”
伍掌柜将本子稳稳地接在了手里,打开看了起来。
这本正是许世聪从许百胜留下的暗格里找到的本子。
伍掌柜翻了几页,然后就合上了。
“除了第一页上面写着永丰钱庄四个字,其他不过是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数字,你想用这本东西说明什么,说明永丰钱庄就是许家的么?真是太可笑了,你至少伪造个印鉴什么的也像样一点。”
伍掌柜语气有些不屑,一扬手将本子重新扔回给了许世聪。
许世聪皱起了眉,的确,这本虽然是许百胜留下来的账本,但这是暗账,而且是粗账,所以每一间钱庄都只是用一个数字代表,记录的也不是每天的流水账,只是每月一次的进出总账。说白了,正是像伍掌柜说的,除了第一页的永丰钱庄四个字,其他都是数字,是只有记录者本人,也就是许百胜才看得懂的数字。
许世聪在家里底朝天的找了三天三夜,最后的结果是除了这一本暗账,再无所获。
而且,永丰钱庄虽然遍布三国,但三阳县的这家却是在许百胜死后两年才开起来的,如果不是在暗格里找到许百胜亲笔所写的这本暗账,许世聪也不也相信永丰钱庄是许百胜留下来的。
不然,明知希望不大,还是带着这本暗账找上伍掌柜。
刚到手的王家财产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是倾城之富,但与遍布三国的永丰钱庄来比那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毛。
永丰钱庄,可经说是富可敌国。
这么大一笔财富,任谁都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我就不信,所有永丰钱庄的掌柜都会像你一样弃主求私。”许世聪将本子重新放进怀里,语气颇为不耻地道,“这上面记录了一百二十家钱庄,我想总有一间的掌柜还有最起码的忠诚愿意承认永丰钱庄是许家所有吧。等到时报了官,我想,你再去跟衙门里老实交待吧。”
他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伍掌柜叫了一声。
“怎么,你现在想起来了些什么了么?”许世聪转身,他暗自庆幸自己的威胁起到了作用。说实话,他也知道这凭这本什么都说明不了的暗账想拿回价值连城的永丰钱庄,他自己也觉得是天荒夜谈。
“不,我想说的是你就算去其他钱庄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何况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永丰钱庄并不是一百二十家,而是一百三十家。而在下掌管的这家,是许百胜死后两年之后开的,相信许大公子不会连自己父亲是死于哪一年都记不清了吧。”
“你……”许世聪一噎,的确,这也是他担心的地方,永丰钱庄是他父亲建立的基业他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但如果说在他父亲死后就已经有人李代桃僵夺了钱庄,而且还在这十年稳固了根基,那他要想拿回来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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