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
莫笑的心里像爬了一只蚂蚁,麻痒难耐,很想知道答案。
“怎么,你不像他们一样大口喝个痛快?是怕桃花娘子说的一个情字醉人,所以不敢畅饮?”莫笑心思一转,如此一问。
“好酒怎可牛饮,他们那种喝法是浪费好酒。”重楼一撇嘴,又轻抿了一口。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莫笑扁扁嘴,哼,算了,自己喝酒。
莫笑再不理那个榆木做的人,自己端起碗来就喝。
“莫姐姐,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来,咱们干一碗。”唐仲春朝莫笑递过了碗。
“好,干。”莫笑赌气地拿碗和唐仲春递过来的碗一碰,然后仰头抿了一大口。桃花酒入喉完全没有小时候偷喝爷爷杯里的白酒的那种烧喉感,相反,喉头滑爽,回味甘甜,像喝果汁差不多,莫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莫笑,咱们来划酒豢,输的人喝,怎么样?”李梓桑道。
“好啊好啊,划豢喝酒更带劲儿。”唐仲春立即表示赞同。
“好什么呀,没听到桃花娘子在弹琴么,你们划拳这么吵闹不是破坏气氛么?”
莫笑白了一眼这两个不懂风雅的人,怎么可能在欣赏音乐的时候提出来划拳这种事呢。
一回头,看到重楼一手端着大碗浅酌慢饮,而且一双眼睛看着不远处正在弹琴白羽,眼里似乎看着白羽,又似乎不是看着白羽,眼神有些迷离,一副很是陶醉的样子。
莫笑心里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难受。
“谁说别人弹琴咱们不能划拳呢,来,咱们划拳喝酒,输的喝一碗,赢的喝两碗!”莫笑将手里的酒喝了个干净,把空碗往唐仲春面前一放,“给本小姐添满,今天咱们喝个不醉不归。”
唐仲春自然乐了,有莫笑陪他一起醉,他当然恨不得。
划酒拳莫笑可不会,划头几次都是她输,于是闷头喝了好几碗,而对饮的李梓桑则喝得更多,几个酒坛子眼看着就要被他们喝掉大半了。
“喂,你不喝快一点当心等会酒没了后悔。”莫笑看着重楼还是跟之前一样慢慢地品着,而且眼睛也和之前一样落在远处弹琴的白羽身上。
白羽有她好看么?
莫笑扁扁嘴,也朝那个坐在石凳上优雅娴静得像个仙女的白羽望去,只见她十指白皙,细长如葱管,在五弦古琴上拨动,那细长的丝线在手指的拨动下发出了天籁之音。就算是不懂音律之人,在这样的琴音之中也不竟陶醉其中。
莫笑瞬间有些黯然,白羽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子。连她这个今日才见一面的同性都不得不承认,白羽身上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大方,又有江湖儿女的潇洒洒脱。刚才一手白练舞得英姿飒爽,现在坐下来拂琴又是另一番静态美。
这样一位动静皆宜的女子已经让她折服,那此时在京中,享有京中四美称誉的另一位徐姓女子怕是更加的出色吧。
可是,人有所长,术有专攻,大家闺秀会弹琴作诗,她也会画画会看病救人呀,而且如果说美貌,嘿嘿,她莫笑现在这副模样也不会比谁差吧。一时间,从来不把自己摆在与任何人做比较的位置的莫笑竟破天荒地在心里做了一番对比。
也许认识到自己这种有点荒唐的想法和行为,她更生气了,这次是生自己的气。
她看着碗里映出的自己的模样,摇头暗笑。莫笑呀莫笑,看你那点出息,不过是发现了以为本来是自己的东西原来根本不属于自己罢了,有必要悲春伤秋的么?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误会而已。
也许是重楼一直暧昧不清的态度让她觉得烦闷,也许是自己心里也理不清的情丝让她苦恼,一烦一苦之间,她竟一时忘记了桃花娘子所说,这酒最是醉有情之人。
手里酒一碗一碗地在不知不觉中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你少喝点,不会喝酒还学人划酒拳拼酒。桃花酒可是名符其实的,你当心醉上三天醒不来。”重楼微蹙眉道。
“哼,要你管!”
莫笑朝重楼努了努嘴,并且端着酒碗站了起来,围着他走了七八步。
“看,本小姐是海量,这点酒算什么,你不敢喝,我可敢喝。”
说完,她又抿了一大口,因为喝得太急,一些酒从唇边溢了出来。她伸出舌尖,轻轻地绕唇一周,将溢在唇边的汁液尽卷入口内。
重楼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头突然有些炽热,看着莫笑唇边还残留的酒水,莫名地有种想要扑过去帮她袭卷干净的冲动。
莫笑却浑然不知,只当是重楼被他说得哑了口,默认了因为心中有情,不敢畅饮。当然,这个情的对象应该就是京中某位千金大小姐,而不是她这个整天压榨他的东家小姐。
莫笑将碗里的酒又一饮而尽,算上这碗,应该都有七八碗了。她试着又走了几步,呵呵,这会儿眼不花,头不晕的,敢情这桃花娘子的酒是放太久了,酒里的酒精都挥发走了吧,半点不醉人。她现在真相信李梓桑的话了,这桃花酒会醉人都是瞎编出来的话。
她放下了碗,直接抱起桌边一只酒坛,脚步微晃行至院中,朝着众人高声道:“有酒有乐岂可无舞,来,今天就让本小姐为大家舞一曲给大家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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