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思敏,正是永丰钱庄的伍掌柜的女儿。
当那次一个陌生的男人拿着印有老板印鉴的信件提三千两银子时,她就留了个心眼,用特殊的汁液在那张银票上留下了记号。终于,她等到了有人拿着那张银票来兑散,她悄悄地命钱庄里最厉害的高手跟踪那人,可惜那人警觉性极高,她认为最厉害的高手也才跟踪出街口就失了目标。只是她还有下着,那三张被兑散后一千两的银票,她同样作了手脚。
当再次发现做了手脚的银票时,居然是看着老实巴交的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这次,高手轻易跟踪那人进了一家医馆,莫家医馆。
伍思敏做两种猜测,一是这银票辗转用来用去,到了那莫家医馆,莫家人与老板并非有直接关系。二是,老板这银票兑了来就是直接给莫家医馆的人用的,那么莫家医馆的人跟老板肯定有某种比较亲密的关系存在。
第一种可能,有一些疑点,医馆的生意一般进账零散,出账大。一般情况下谁也不会拿着千两的银票去医馆看病的。所以,这千两银票如果说是辗转流入医馆的,那可能性也并不大。
第二种可能,据她所知,莫家医馆开业已久,原来的老板兼主治大夫去世也多年了,剩下一个孤女,医馆差点因为经营不良关门大吉。就凭老板这份财力和手段,不可能有这种生意菜鸟吧。
所以,两种可能,伍思敏都觉得不太可能。直到最近一次,剩下的两张千两银票先后露面了。一张是一个老者前来兑散,说刚刚卖掉了一家生意并不好的酒楼,一张是一个做高档家具的老板夹在好几张面值的银票中一起拿来要换成大面值的,那老板还高兴地说接了单大生意,对方只要东西快,好,并不计较价钱。
伍思敏三两句之间就打听到了这两张银票都来自一个少年。
然后,她决定亲自出马,走到从那老者打听来的酒楼的大门口,她看到了那则招聘告示和那个让她一眼就心动的少年。
她不能确定这少年是不是永丰钱庄的真正老板,但那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心动了,她喜欢上了他。
凭她的能力,应聘一个掌柜,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
凭她的能力,虽然这店铺的地段并不算好,但她有信心能将这酒楼经营成整个三阳县生意最红火的酒楼。
凭她的能力,哦,不光是能力,还有她的容貌,她觉得那样的少年一定会为她着迷的。
可是,事情好像并不是她想像的那个样子。
酒楼没有大厨,只请了两位采购,一位跑堂伙计,还有她这个掌柜。
这是准备开酒楼么?
是的,少年说是。
两位采购每天负责将最好的食材买进厨房,可是却没有大厨点火开灶。
一位跑堂的伙计每天准时开门迎客,可是却没有客人上门吃饭。
她这个掌柜,拿着月银,却连个算盘都不用摸一下。
直到今天,少年来了,是和一位姑娘来的。
那姑娘伍思敏认得,因为她之前怀疑莫家与老板的关系时,她就曾暗暗观察过医馆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这位莫家小姐。
今天,少年却是和她一起来的。
更让她惊讶的是,少年所准备的一切东西,二楼的天字第一号房,那套花了好多价钱购来的茶具,那书架上的书,厨房里每天保持新鲜的食材,甚至于酒楼那块招牌上的名字,一切都是因为那位莫家小姐。
她心里连妒忌都无法妒忌起来,因为她从来没有在少年的眼里看到过自己,却知道他的眼里全是那位莫家小姐。
看着那样的少年,居然在厨房这种地方,为一个女子洗手作羹汤,而且还带着那样宠溺地笑容,她突然觉得如果将来有那样一个人也这样对自己,哪怕是一天也足够了,当然,如果就是眼前的他,那就简直幸福得不要不要的了。
当那咣当一声巨响响起的时候,伍思敏只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她不悦的是那声音打扰了她专注的视线。
可是这不是冷清的一条街道么?那声音像是极重的东西打翻在地上的声音,是经过的运货的马车翻倒在地,还是邻居想拆楼另建推倒墙的声音?
伙计并不知道酒楼的老板是重楼,除了掌柜伍思敏是重楼招的,其他人都是伍思敏后来招进来的。
“掌柜,门上的招牌突然砸了在地。”伙计虽然看到客人在厨房做大厨十分的奇怪,但这家酒楼奇怪的事情还少么,他当做没看到,小声朝伍掌柜汇报了门外的情况。
“招牌砸下来了!怎么会?那招牌架得可牢了。”伍思敏不信,但又深知伙计不会拿这种事来谎报。
伍思敏还没动,却看到重楼动了。
“公子,真是对不起,您来的第一天就出了这种事,我一定会负责调查清楚的,看是……”
伍思敏一边追在重楼的后面走,一边道,可是,刚出厨房,重楼却并没有走出大门外,而是往二楼走了。
伍思敏在楼梯前住了脚,他是怕那二楼上的莫家小姐受惊了么,所以迫不及待地就想上楼先看看她,而不是先去砸坏了的招牌。
不过,她抿了抿嘴,如果换作是她,也是会先看自己所关心的人有没有事,而不是去关心一块已经砸坏了的招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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