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连这种等待也不用了,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却没有告诉他解药在哪里。
*
近着年关,莫笑越来越闲,花景开却越为越忙了,有时是莫笑还没起床他就已经出去,睡着了才回来。
这天,花景开好不容易说今日无事,要陪娘子一整天,结果,刚吃了早饭,又被天京府尹传信叫了出宫。
晚饭后,花景开带着点血腥味回来了。
“怎么了?”莫笑问。
“你记得上次跟你说过钱府被烧了么?”
“记得呀,怎么了?”又是跟钱府有关?莫笑一愣。
“嗯,这次是在里面发现了一具流浪汉的尸体,但不是烧死的,是被人杀死的,凶器就是一块花园里的石头。可是,谁会杀死一个在空置废弃的宅子里的流浪汉呢?”花景开很是疑惑。
“那会不会是流浪汉彼此争抢地盘,打闹之中错了手,其他人见有人死了,一哄而散?”
“现场查不出其他住过的痕迹,也没有多人打斗的痕迹。从尸体死亡的时间推,那时正是大雪后,按理来说,如果是其他流浪汉相斗,雪地上至少应该有脚印留下才对。可是,除了死亡的那个的脚印,并没有第二人的。”
“青天白日的,总不会是鬼吧。”
“坊间的确传得沸沸扬扬的,说钱府里闹鬼,除了没地方去的流浪汉敢去,其他人经过都是快步走开的。”
“难道一点线索也没有?”莫笑又问。
“也不是没有,死者的现场没有发现,我倒是在烧毁的宅子里面发现了些可疑的东西。烧毁过,似乎有人偷进钱府搜找过什么东西,那人虽然做得很小心,可是,还是留下了破绽。”
花景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在莫笑面前展开。
“你看,这是我按你之前说的方法从一面门上取下的新鲜的指纹,我对比过了,不是死者的,而且我总觉得这指纹很眼熟,所以,特意让人去了一趟三阳县,取来了放在医馆里的那幅杜仲的指纹,对比了一下,你猜结果如何?”
“是杜仲!”莫笑一惊,当时没抓到他,还以为他逃出京去了,却原来还躲在京中,居然还跑到钱府去搜找东西。
“这么说,流浪汉应该是看到了杜仲,所以被杀了灭口。这杜仲,太可恨了,先是杀了牛角,又杀了妙琳,现在连个流浪汉也不放过。”莫笑气得大拍桌子。
“可是,他去钱府还做什么呢,毒本,医本,术本,他不是都已经拿到手了么?”
“我知道了,他应该在找解药。当时钱太医说过了,他是用毒药控制了杜仲,让他乖乖地为他所用的,这种毒药,必须每年服一次解药。我想,杜仲一定是在毒本上没找到解药的线索,所以才犯险去了钱府搜查,看钱太医有没有留下现成的解药。”
莫笑说完,突然站了起来,“我有办法了!”
*
腊月十五,天上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年未到,大冷天,东直街今天却十分热闹。
原来的钱府,钱太医的府第被皇帝花顺赐给了太子做了别院,太子又将其改建成了一间医学馆,今天已经建成。太子为庆落成之喜,特令御厨煮了十桌酒席,就摆在门外的东直街上,请附近的街坊邻居前来吃席。
大红的桌椅刚摆上,附近的人们就都围了过来,刚开始,还没有敢坐下来,后来一些年纪大点的大着胆子坐下来,居然当真有长得漂亮的小宫女送上了碗筷侍候着用餐,其他人一看,咦,没人赶还有人招待呢,如此美的事,谁不喜欢,于是又多了一些人坐了过来,这一有人开了头,其他人就都挤过来找位子坐了。
莫笑和花景开在宴席开席前到了。
“太子太子妃到!”
随行的太监唱道。
所有人惊慌着正要起身找地儿下跪拜见,又听太监唱道:“太子太子妃免各位乡邻百姓的礼,请大家安心在原位就坐。”
莫笑和花景开在正门正中的主座入了席,刚入席没多久,就见一人呈上了一个箱子,箱子上面还有一道大锁。
底下的人纷纷议论开了。
“你们可知那箱子的来历?”
“听说是重建时,从夹墙里发现的,那箱子是精铁打造,锁是九孔连环锁。”
“那肯定是钱太医留下吧,钱太医可是做了十几年的太医呢,能让他看病的可都是顶顶权贵的人物,一年到头的赏赐就没断过,这里面怕是装着价值连城的宝贝吧。”
“我看呀,不单是赏赐那么简单了。你们想,钱太医一直收罗天下珍奇药物,连千年的鳘鱼胶都有,那这收藏得如此严密的箱子,怕是比鳘鱼胶更珍贵的药材吧。”
“嗯,有道理,有道理呀。还好是落在了太子妃的手里呀,太子妃宅心仁厚,一定会善用这些药材的。”
“对,对,太子妃,那可是咱们的大恩人呢。”
人们的议论纷纷传进了一个长相怪异的中年男人的耳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太子妃面前的箱子双眼冒着炽热的光芒。
东直街一直热闹了大半夜了,终于,再不舍的宴席也有菜凉人走的时候。
莫笑摆弄了箱子半天,发现没有钥匙是无法打开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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