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爷爷可不能嫌灼蓁人小不能干活,还不能嫌灼蓁事多是个麻烦精。”灼蓁又甜甜地道。
“爷爷怎么会嫌灼蓁呢,灼蓁是爷爷的心尖尖。”花顺一个大步跨过了道坎,生怕颠着了小灼蓁,双手扶得紧紧的。
走了好一会儿,爷孙俩终于到了目的地了。
花顺看着自己经营得不错的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灼蓁却挤着眉头发愁。
花顺将灼蓁放在一边的横倒下来的树干上坐着,自己则挽了袖子、裤管跳进田里开始了农民伯伯的一天的劳作。灼蓁坐在树干上摇晃着两只小脚,眼睛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爷爷,你看你,怎么把小白给扔出来了。”
灼蓁从树干上跳了下来,跑了过去从地上捡起了花顺刚刚从田里扔出来的一条小白虫,十分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
“小白长大可是要化蝶的,我还等着看小白蜕变呢。爷爷怎么可以狠心扔它呢。”灼蓁嘟着小嘴。
“灼蓁,这是害虫,不扔出来,它会吃掉菜的。”太上皇花顺耐心地解释,哎呀,他发现自从开始种田带孙,自己这脾气是越来越好了,这说话的声音温柔得如果不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他都不敢相信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可是小黄也吃菜呀,它还吃肉呢,你怎么不把它扔出去?”
灼蓁说的是家里看门的小黄狗。
“那不一样,小黄是我们养的看门狗呀。小黄对我们有用,主人回来会摇尾巴,坏人来了会汪汪叫而且咬他,当然得喂它吃菜吃肉呀,但这害虫对我们没用,只会和我们抢吃的,又没贡献。”花顺又普及了一下害虫和宠物之间的区别。
“哦,哦!爷爷歧视灵魂工作者,我要告诉娘亲。娘亲说了,美丽的东西能让人赏心悦目,就算没有生产力,对社会也是有贡献的。就像长得漂亮又会唱戏的花旦姐姐,她虽然不会种田,看病,但能让我们听着戏曲心情愉悦。小白也是一样的,它长大后就是漂亮的蝴蝶了,飞来飞去的,而且娘亲还说了,蝴蝶虽然不会酿蜜,但能授粉,也算是益虫。”灼蓁也给知识面狭窄的爷爷上了堂生物课。
花顺一头的懵,灵魂工作者是个啥,生产力又是什么说法?还好,刚才那条肉呼呼的小虫子确定是长大之后能变成蝴蝶?
但是,小孙女要向儿媳妇告状,他只能妥协了。谁不知道现在三阳县是他儿子儿媳妇说了算呀,而儿子儿媳妇又只听灼蓁的。他这个太上皇除了自己这一亩三分田还能做主,别的都要听儿子媳妇的话啦,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已经老了,儿子儿媳妇讲的很多东西他好像都有点听不懂了,现在,连灼蓁的话他都有些听不懂了。看来,还得赶紧学,不然到时该被孙女嫌弃没有,说什么没有共同语言了。
“好吧,不捉虫,反正种的菜多,吃一点也没什么。”花顺从善如流,不捉虫就拨草吧,于是扯了一把草扔出了。
“爷爷,你怎么把珍贵的药材给拨了扔了?”灼蓁又有意见了。
“啊,爷爷拨的是杂草,不是药材。杂草与庄稼生长在一起,会抢夺了庄稼的养分,让庄稼长不好的。”这个花顺可是向经验丰富的农民请教过的,绝对没错。花顺说得理直又气壮。
“不对不对。”灼蓁摆了摆手,“爷爷你刚刚拨掉的是白头翁,不是杂草。白头翁,毛茛科,银莲花属多年生草本植物,长有根状茎,叶片呈卵形,花萼蓝紫色,治热毒血痢,温疟寒热,鼻衄,血痔。”
灼蓁摇晃着小脑袋将从母亲那里听来的有关资料显摆了一通,还好关于白头翁这段是有背过的,要是碰上别的药材,她还真背不出。
花顺笑了,“可是爷爷开垦了这块田是用来种玉米的,不是打算种白头翁的,总不能让这白头翁喧宾夺主了吧。”
灼蓁又摇头,“爷爷这可又错了。喧宾夺主四个字可用,但爷爷认为的主宾要掉个个儿。白头翁才是这里的主人,您种的玉米是客人。您没种玉米之前,这白头翁就已经好好地长在这里了,您二话不说让牛梨了地,翻了土,又播上了玉米种,毁了一大片原来长得好好的白头翁,本来就是对主人不敬了,难得白头翁生命顽强,又从您的玉米苗间长了出来,可是您又要第二次催残它们,呜呜呜,爷爷您太残忍了。”
灼蓁说完,泪眼汪汪,一副看坏人的样子看着花顺。
花顺顿时觉得自己是犯了什么伤天害理,不可饶恕的大罪了,“小灼蓁别哭,爷爷不拨草还不行么,就让它们和平相处,主宾融洽,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那爷爷你发誓,以后都不许欺负小白还有大白。”
小白是毛毛虫,大白是白头翁。
“好好,爷爷不欺负它们,它们想怎么长就怎么长,想吃菜就吃菜。我发誓。”花顺一本正经地举手真的发誓了起来。
这下灼蓁满意了。
花顺耸了耸肩,看来,他种的这块田要随缘了,这次又让西牛那个老头子赢了哈。
自从开始种田生活,他就和山坳对面的那个同样是太上皇的孟老头杠上了,比赛谁种的田收成好,可是,被灼蓁这么一捣蛋,他肯定得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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