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桑榆：不看不看!买不……诶?便......便宜?
她停住不停摇晃的脑袋，侧头朝声源处看去，就见一个不是很大的摊子上，稀稀落落地摆着各类文具用品，有雕刻简陋但看上去很实用的砚台，有自制的毛笔，有挂笔的笔架，还有一些泛黄的书籍。而摊子后面，坐着一位身着粗布长衫，胡子泛白的老者。
虽然被他的“便宜点儿”吸引了一下，但是……
“老爷爷，你这文房四宝的，我也用不上啊!”你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我要这些玩意儿的?我如今吃饭都要省着点儿银子花了好吗?
“姑娘，学海无涯啊!”老者一脸不赞同地抚着胡子开口。
“好的老爷爷，再见老爷爷!”卫桑榆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扭头就准备继续往前走。
老者见她要走，一时情急大喝一声：“站住!”
卫桑榆：(〒︿〒)
什……什么情况?并……并不是很想站住啊!
周围卖东西的吆喝声有一瞬间的停顿，待意识到又是老者这边的动静时，将视线转移到卫桑榆身上扫视了一眼，心里叹息着“唉!又一个被缠上的”后，纷纷将视线收了回来，四周吆喝声再次响了起来。
“干……干嘛啊?”卫桑榆瘪了瘪嘴，扭头有些欲哭无泪地开口。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能不好好读书呢?知不知道将来一事无成有的后悔的?知不知道趁着年轻好好考取功名?知不知道……”老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吧啦吧啦。
卫桑榆：……
我……我有好好读书啊!我是名校毕业生的说……
旁边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女人有些看不过去，小声跟卫桑榆解释道：“姑娘，听说这老头年轻时不学无术，多次考取功名都以失败告终，所以每次看到像你这个年纪的，只要不买他摊上的东西，都要被他数落一顿。”
“啊???”所以刚刚自己为什么要因为太穷，听到“便宜”这个词就停住?好想回过头锤自己一拳好吗?!
“啊什么啊?”老者见她面上苦兮兮的，心里更是气愤，“不要浪费大好青春啊少年!”
“可我……可我是个女的，”卫桑榆纠结地开口，“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再说……再说我也考不了功名啊!”
老者：……
哎哟!一时激动忘了是个女娃娃了!
见对面的女孩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老者老脸一红，伸手胡乱地往自个儿摊上一抓，“女……女的咋了?还不许女的认字?老朽还偏不信了!”
说完将自己手里随便抓住的一本书塞进卫桑榆怀里，很是大方地一挥手：“送你!女子也要认字!”
卫桑榆：……
她欲哭无泪地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书，刚想还回去，然而……
诶?!
什……什么情况?!
“你确定你送给我了?”卫桑榆将怀里的书紧了紧，试探着开口。
“当然!”老者一昂下巴，很是“傲气”地一手抚着长长的胡子傲娇开口。
虽然没赚到钱，但是教育了一个女娃娃走上正途，还是不错的!
“不……不后悔?”卫桑榆再次确认。
“诶你这女娃娃，老朽有何可后……”他有些气急地扭头瞪向卫桑榆，却忽然发现她怀里的那本书好像是……
“我……我再挑过一本给你?”他忽地画风一变，试探着开口。
“我就要这本!”
“这本你看不懂!”
“你怎知我看不懂?”
“……”
他能说因为他看不懂吗?
“总，总之老朽是为你好!”
“哦!谢谢!再见!”卫桑榆点了点头，无视老者伸过来的手，扭头就走。
走了三步像是想起什么，她又走回老者摊前。
原本还眼巴巴看着她离开背影的老者面上一喜，“是看不懂吧?老朽没骗你吧?我这就给你换一本，你日后好好学……”
他低头还没翻出自己口中说的那本书，就见手边多了几块碎银子。
“我钱也不多，这些给你，谢谢哈。”卫桑榆笑着开口。
说完她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老者一脸纠结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还有，我想问一下，这上面的字，老爷爷您认识吗?”
老者机械地摇了摇头。
“那这本书您是打哪儿得来的呢?”卫桑榆说完，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老者：……
不认识字就已经够丢人的了，还问打哪儿得来的有意思吗?啊?!
然而，面对那双求知欲的眼睛，他叹了口气，面上神色瞬间严肃了起来：“话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
但他的严肃两秒后就被人打破了。
“姑娘别听他鬼扯!那书就是偶尔有一日我们摆摊时突然出现在这儿的，被他捡了去，但因为上面的字没有人认识，所以一直也卖不出去。”虽然别的东西卖出去的也没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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