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一双可爱的儿女, 霍珩越发挪不动脚步, 香闺暖意融融,有娇妻有爱儿,对比起来,外书房显得格外肃穆寂寞。
只是, 他不得不把大部分时间放在外书房。年节已经过了, 春回大地在即, 据报陈佩频繁调遣部曲, 蠢蠢欲动,冀州这边也在紧张备战当中。
霍珩只能在公务的缝隙中, 尽量抽一点时间回房, 陪伴妻儿。
这日晏蓉自花厅打理家事回来, 远远就听见儿女发出急促的“咯咯”笑声。她不禁一笑, 加快脚步进了门,绕过屏风, 原来霍珩也在。
矮榻上的方几搬开了, 他仰躺在上, 身上趴着两个孩子。
虎头趴在他爹的腹部,手里抓住一个精致的小拨浪鼓,他小幅度摇了摇,拨浪鼓当然响不了,这小子看起来十分诧异,盯着拨浪鼓上下打量。
至于阿宁,小丫头趴在父亲的胸膛,一只小脚丫搁在弟弟身上,她正努力抬起小脑袋,瞪大眼睛和父亲对视。
霍珩含笑瞅着闺女,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扶着儿子。
真是太不得空了,瞧瞧这就是生双胞胎的苦恼,幸好虎头是个不粘人的。
晏蓉进门时,阿宁顶不住了,累趴在父亲的脖颈上,霍珩低低笑着,胸膛微微震动,小丫头又十分好奇,垂目盯着底下这个不停颤动的地方。
“怎地回来了?不是说要接荀家表兄么?”
这荀家表兄,说的就是荀续。两小的百日宴就在三天后,宾客已开始陆续抵达邺城,其中荀太夫人母家幽州荀氏将会在今天抵达。
自霍珩的父亲霍襄起,每逢舅父表兄来邺城,他总会亲自到城门迎接的,这惯例一直延续到下一代。
如今的霍珩虽雄踞北方,实力远超幽州,幽州也已从昔日盟友身份,变成隐隐依附霍氏,但他却并无改变旧日习惯的打算。
一来荀太夫人在,两家关系依旧亲厚;二来,霍珩始终未曾忘记,当年父丧后那段最困难的时期,唯有荀氏出手相助于他。
历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
“说是未时初到,还早了些,晚些去不迟。”
晏蓉一进门,榻上的大小三人立即看向她。阿宁和虎头立即高兴起来了,手舞足蹈。霍珩笑着搂着两个,翻身坐起,将儿子闺女一左一右,搁在大腿上坐着。
荀氏抵达,接下来肯定是设宴洗尘的,霍珩腾出了中午和下午的时间,看有些空闲,立即回元和居了。
晏蓉挨着夫君坐下,把虎头抱过来,夫妻俩一人搂一个小的。霍珩一边安抚着未得阿娘青睐正扁扁小嘴的小闺女,一边说:“你阿爹遣人送信,说大约明日傍晚便至。”
阿宁和虎头的百日宴,晏珣晏辞父子自然不会缺席的。不过太原也在备战,还有春耕诸事需要提前安排,忙碌程度不比霍珩轻,紧赶慢赶,也早到不了多少。
“嗯。”
这个晏蓉是知道的,因此也不失望,轻捏了捏娇气小闺女小脸蛋,阿宁认为母亲和她玩耍,立即“咯咯”笑出声,动作一大,小身子立即在父亲臂弯里扭啊扭的。
霍珩掂了掂她,她更兴奋了,一把将小手塞进自己嘴里,晏蓉眼疾手快,忙一把捉住。
她轻轻打了一下闺女小手,佯装嗔怒:“不许吃手,知道不知道?”
阿宁动作停住了,眨巴一下眼睛,看着似是不解。她爹心疼了,忙安抚道:“我们不吃,阿娘莫要生气。”
他又和晏蓉说:“我们阿宁和虎头很是乖巧,你好好说就行,很不必发怒。”
霍珩很是心疼,不过他怀里的小丫头却没在意,愣了一下,又往阿娘怀里扑了。
晏蓉瞅了眼滴漏,就把闺女一并接过来,对霍珩说:“你换了衣裳去吧,时辰也差不多了。”
霍珩这身份,自然不适宜久等,但作为接人一方,也总不好让对方反过来干等的,掐准时辰出门很有必要。
他抱着儿子闺女玩耍,不但衣裳皱褶不少,且前襟位置还滴了好几滴口水,这样出门自然不合适。
侍女捧了一套玄色云纹深衣来,还有束发紫金冠,晏蓉将儿女交给乳母抱着,亲自为他更衣。
霍珩十分享受妻子亲昵服侍,唇角微翘,十分配合伸手抬胳膊。换了发冠和衣裳,晏蓉又替他束了白玉腰带,最后他自己系上佩剑,捏了捏她的手,道:“我先过去了。”
“好。”
霍珩又摸了摸眼巴巴瞅他的一双儿女,看时辰实在不早了,这才大步离去。
晏蓉送他至廊下,回头自己也开始重新梳发更衣。
荀氏来人进城后,第一时间肯定去拜见荀太夫人的,她得自然也得提前些去溧阳居等着。
至于阿宁和虎头,就先不去了。立春是过了,但天依然冷着。他们还太小,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晏蓉到的时候,吕氏和霍琛夫妇都已经在了,吕氏依旧快人快语,在廊下就能听见她的说笑声,“……我也许久未见了,不知荀家表兄风采可胜旧日?”
晏蓉进得了门,见荀太夫人一身簇新的赭色福纹对襟长裳,同色嵌翡翠眉勒子,红光满面,正笑道:“哪有甚么风采?不过就是勤勉持身,不坠祖宗之名罢了。”
老太太要见久违的娘家人,心情格外好,配上一个情商极高的孙媳吕氏,堂上虽然只有二人说话,气氛却极其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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