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去吧,即刻点兵。”
……
霍洪领了兵符立即下去了,这次议事结束,陆礼等人也随之散去。
待众人出,霍珩一直坐姿笔直的身躯放松,倚在身畔小几上,他阖上双目。
失血过多,到底是有影响的,他比平日易疲惫了些。
不过,他心里倒是无法抑制地涌起了雀跃。
她要来了。
他那个倔强又硬心肠的妻子要来了。
也不知见了他受伤,还会不会心疼?
他负气地想,大约是不怎么疼的,瞅瞅她也不给他来信,让他日盼夜盼,望穿秋水。
……
老话说,人不能一直供着捧着,看来果真不假。
当初霍珩出征后,晏蓉隔天就给写了一封长信,上面仔细说了二人那日争执的问题。
她先郑重表示,自己也珍爱他的真情,然后深入剖解了自己的本性,并告诉夫君自己会努力的,希望他能多多体谅,给她时间。
语气诚恳,娓娓道来,晏蓉是个发现问题就努力解决的人,她很明白此事不能敷衍过去,于是也十分认真且委婉地说明自己的意思。
她会尽最大努力的,只是效果如何,她也很难控制,反正她这辈子就只心悦了他一人。
有些话晏蓉没有明说,但霍珩还是立即看懂了。
他心中酸楚不甘又有些别扭,再加上当时他还生着气,于是回信也不提好是不好,只十分简短地吩咐她好生照顾祖母,养育儿女。
涉及情爱,平时多理智稳重的一个人,总是有些反常举止,好比霍珩当时就是,他回的那封信,其实就是希望晏蓉再退一步,兼最好能再哄哄他。
晏蓉再次来信,虽然没办法再退一步,但真好生哄了他,温声细语,撒娇讨好,让他消消气,不要和她计较。
霍珩却又生了气,我都这般欢喜你了,谁也不看只愿守着你过一辈子,你却还是不肯彻底相信我?!
说什么生性谨慎,那还不是对他不够信任?
于是他回的信更加简短,措辞颇有几分严厉,让她不要再写这些轻佻之词,照顾好祖母和儿女才是正事。
好吧,没谁乐意一直热脸贴冷屁股的不是?晏蓉也生气了,于是,此后就再去信。
霍珩当时还生着气,于是也不主动去信,这般拖着拖着,等气渐消了些,时间已久,他想去信却抹不下面子。
陆礼是个善解人意的,这不,就给他家君侯搭了个阶梯。
霍珩摸了摸左上臂,估摸一下伤势,他发现等妻子到时,可能这伤就差不多就痊愈了。
他一时懊恼,又有些埋怨这伤怎地不再重一些,她会不会以为他骗她?
转念又想,这主意是陆礼提议的,信也是陆礼写的,他只是被劝着采纳而已,很不必担太多干系。
这么一想,霍珩豁然开朗,他坐不住了,站起来回踱步,片刻后又招来高平,吩咐他仔细挑选些背景无虞的仆妇,赶紧把后头的正院清理出来,并好生修整一番。
夫人不日将至,需抓紧时间,多多仔细些。
第100章 争执 释嫌
晏蓉奉荀太夫人之命, 回房写信告知霍珩儿子会坐了,写了好几封, 最后她挑挑拣拣, 还是选了最中规中矩的一封。
她刚命申媪送去前头, 就获悉霍珩负伤了。
“伯瑾受了箭伤, 虽不重,但因耽误了治伤时间,很是失了血。”
荀太夫人手里拿着刚看过的信, 一脸担忧:“军医说了, 要好生休养一番, 因此陆先生特地来信, 想请你去照顾照顾。”
“阿蓉, 你赶紧收拾收拾南下罢, 阿宁和虎头还小,就先留在家里。”
老太太话罢, 叹:“唉, 也不知伯瑾伤得如何了?”
“哎。”
晏蓉乍闻霍珩受伤, 心跳漏了一拍, 好在陆礼说不算严重, 她忙急急应了。
但大约失血也很厉害了,不然军医不会让休养的, 陆礼也不会提议让人照顾。
她心焦如焚, 什么矛盾都仍一边去了, 匆匆回房收拾, 当天就在白翎卫的护卫下启程往南。
阿宁和虎头太小的,这年头医术不发达,几个月大的婴儿脆弱得很,只能留在家中。
好在有荀太夫人照顾着,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
晏蓉渡黄河,过兖州,踏入豫州地界,一路急赶,来得比霍珩预料中还要快。
这也侧面证明,她心里也很是在意自己的。
霍珩面上镇定,心绪却不可遏制地飞扬,他亲自出城五十里,迎接的妻子。
迎得那辆香车,他紧紧护卫在侧,晏蓉立即撩起帷裳,见马背上的男人身姿笔挺,举止如常,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只是路上不好说话,进了官衙入了屋,晏蓉蹙眉,吩咐他:“还不快快脱了衣裳,让我看看伤口。”
“没什么事,就陆礼爱大惊小怪。”霍珩轻咳两声,也不再端着了,乖乖动手解了上衣。
他脸上的苍白已经不见,但气色总比从前略逊色些许,可见这失血确实不少。
“我陪房中有擅长药膳的庖厨,这回带上了,正好合用。”
如今已经是下午,她一边扬声吩咐屋外的乳母,让庖厨现在就做补血药膳,一边仔细察看霍珩左上臂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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