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我也去!”
晏蓉摇摇头:“不行,今儿阿爹不能带你们,快快放了手。”
阿宁撅了撅嘴,对父亲说:“真的吗?”
要是平时,霍珩肯定妥协了,只是今天真不大合适,他俯身摸了摸闺女和儿子的发顶,“听阿娘的,阿爹天黑就回来,好不好?”
阿宁看了看外头亮晃晃的天,十分失望地点点头。
最后,母子仨手牵手,一起送霍珩到廊下,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申媪先领着侍女安席铺床,晏蓉领着儿子闺女睡了个午觉,醒来后阿宁和虎头继续打闹玩耍,她就召了被韩光临时任命的总管寺人来,接手宫务。
这些前朝宫人非常识相,诚惶诚恐,并未发生任何霍珩所虑之事,反倒是他本人太忙碌了,到了天黑都没法回屋,只能打发仆役回来说一声。
两个小家伙十分失望,嚷嚷着要去阿爹那,好不容易被晏蓉劝下来,到了就寝时间也不肯睡,一直支着脖子在等着,不时要去门边瞅瞅。
后来实在困倦得很的,就憋着小嘴被乳母抱去隔壁睡觉。
霍珩半夜才归,听了此事十分歉疚,他觉得自己食言了,很不对。于是即使时间紧凑,隔日也等孩子们醒了以后,先见了面,说明昨日的事,又嘱咐今晚勿要等了,才匆匆离去。
阿宁和虎头并没有责怪父亲,只是两个小的觉得这地方不大好,阿爹整天不见人,不爱待了,嚷嚷着要回家。
晏蓉啼笑皆非,只好耐性解释这里是新家了,以后不轻易回去了,两小才焉焉消停。
后来,还是霍珩把人哄高兴了,他命人寻了两对画眉,养在竹制的小笼子里,一人送了一对,有些新鲜玩意,这才转移了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
摆平了一对小儿女,霍珩专注忙碌前面的事。
冬月二十九,大吉,经过商议,他遂定在此日祭告天地,建国即皇帝位。
国号也已拟定,为魏。
下面还有一连串的繁琐事务,就不一一细表了,唯一值得一说的,就是霍珩决定将封后大典定在同一天。
登基大典在前,封后大典在后。
陆礼等人惊诧莫名,这哪有定在同一天的?!
不提时间赶不赶得及,单说一个,皇后固然尊贵,只是这等流芳千古的登极大事,哪个开国君主愿意与人同享此刻荣光?
诸人反应甚是激烈,纷纷劝谏,只是霍珩意在告知,而非征询众人意见,自然是不会更改的。
他大权在握,威势极重,历来说一不二,于是诸人暗暗咋舌过后,就匆匆各自忙碌去了。
快忙疯了,本来登基大典要准备的就极多,现在又添一个封后大典,一个人掰成两半用都嫌不够。
晏蓉知道后,说不感动是假的,此举意义之重大,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来得直接且触动人心。
她也不说什么改天无妨的虚头巴脑话,只捧着他的脸,认认真真地印下一吻。
霍珩眉梢眼角皆是喜意,嘴里却抱怨,这奖赏也忒小气了,他要求媳妇身体力行,大力“奖赏”他。
好,有功得赏不是?于是晏蓉使劲浑身解数,狠狠地“奖励”了自家夫君。
翌日,霍珩精神抖擞,看罢儿女后,昂首阔步地往前面去了。
只剩下晏蓉,疲乏软懒还得应付阿宁和虎头的疑问,“阿娘今天怎么睡这般晚了?”“比我还晚多了!”诸如此类。
她好歹糊弄过去了。
总而言之,进洛阳以后的日子是快乐,甚至比晏蓉想象中还要好,一家四口乐也融融,除了身份更高,住的地方有变化以外,和邺城竟无甚区别。
……
这般一晃眼,就到了冬月二十九。
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的正日子。
这是雪后连续大晴几天的大好日子,霍珩凌晨即起,更衣梳洗,替换上簇新的十二章纹上玄下赤的冕服,蔽膝、佩绶、赤舄等等,最后带上五色玉珠的十二旒冕冠。
一身玄赤,威仪赫赫。
晏蓉领着仆妇亲自伺候,最后抚平他衣襟最后一丝不明显的皱褶,她笑意温柔,目带欣赏:“好了。”
时间很紧凑,霍珩捏了捏她的手,低低道:“我下午来接你。”
两个大典硬是挤在一天,幸好特地选的大吉日吉时也多,等霍珩那边堪堪结束,刚好晏蓉这边就续上。
没时间赶回永宁殿的,只是霍珩这个接,却有另一个意思。
晏蓉隐隐明白,她柔声应道:“好,我等你。”
霍珩匆匆登上龙辇,往前头赶去。
晏蓉裹了一件大毛斗篷,站在门边目送,一等龙辇拐出宫门,申媪立即道:“夫人,婢子等伺候您梳洗。”
封后大典在下午,但晏蓉现在就得忙碌起来了,因为她不但得更衣梳洗,还得上妆挽发,比霍珩要麻烦多了也耗时多了。
阿宁和虎头安排了乳母和侍女好生哄着,今日就暂不抱过来了,时间太紧,并不能耽误浪费。
晏蓉点头,香汤沐浴,长发仔细擦了烘干,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高高挽起,细细绘了一个精致而端庄的妆容,她细细端详,并未发现瑕疵,站起。
“更衣罢。”
深黑缀红的曲裾深衣,繁复厚重的皇后规制大礼服,与记忆中的差异其实不大,只是从前那身她恨不能脱之而后快,如今却是满心喜悦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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