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吗?”赵细水很是迟疑,这一出去,不知道要玩到什么时候,还是在那种人声嘈杂的地方。
“晚上就晚上呗,都是熟人,没啥好担心的。”电话那头发出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沈冰好似在给谁付钱,“环境很好的,你以为钱是白花的?”
“我尽量吧。”又是这种温温吞吞的语气,沈冰每次都替她着急。
“别,你就直接说你来不来吧!”
“我不确定。”赵细水的这种性子,必须得有人逼着她,不然别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有什么好不确定的?不就是公司聚会嘛,你刚还说一天到晚待在家里闷,现在叫你出来玩一玩倒是不愿意了。”沈冰游说着。
“没有不愿意。”赵细水最终还是软了答应下来,可答应之后另一个麻烦出现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和宋子叔说。
虽然他从来没有明令说过不让她晚上外出,但自般进这个家以来,她就很少出门了,更别说是在晚上,几乎所有要去公共场合的时候都会有宋子叔陪同。
“好,一言为定啊!我到时候在美皇门口等你。”怕她反悔,沈冰强调。
“嗯。”赵细水应道,将文件传给了她。
赵细水拿了狗粮放在盆子里,蹲在叔叔的饭盆旁,看着绕着她直打转儿的叔叔,尾巴像微风吹动的芦苇,晃来晃去。
该看的书还剩三分之一没看完,她起身,欲走去书房,一不留神儿,膝盖撞在了桌腿上,“噔”的一声响,叔叔听到声音,朝她看了一眼,继续进食。
她痛到蹙眉,掀起裙子至膝盖处,青了一块儿。
最近是怎么了,她有些恍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撞到家具了,她的腿上早已青了好几处地方。
一个下午很好消磨,赵细水看完了《万历十五年》。不禁想着,多少年才算是时间的久远呢。一个朝代,位于文官集团的掌控中,也不过是几轮更替罢了,政治的河流里,最不缺的便是沉浮的鱼。
趴在她旁边睡觉的叔叔忽然坐了起来,摇着尾巴欢快地朝书房外跑。小钱在厨房,大门敞开着,熟悉的车子引擎声传来。
宋子叔回来了。
叔叔跑去了前边儿的院子里,开始绕着刚下车的宋子叔转圈,讨好地摇着尾巴。
宋子叔尾指上勾着车钥匙,淡淡的样子,连眼梢也没给绕着他转的叔叔。进门第一件事,入了书房,他看着坐在书桌前的赵细水,“怎么不开灯?”他走过去,将灯打开,站在一旁看她:“坐多久了?”
“一会儿。”她答,模棱两可的。
“一本书的时间?”他扫了一眼她手中的书,直接忽视掉她的回答自己猜。
“三分之一本。”她笑,有点讨好的意味,将书翻给他看,“这么薄一本。”赵细水喜欢看书,有时一看便是一个下午,坐在书房里半步不出,为此,宋子叔说过她好几次。
是挺薄的。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明显是有事要对她说。
“明天晚上,我会迟点回来。”他凝视着,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自己想要的情绪。
她不好奇为什么。
“嗯。”赵细水放下书,心中松了一口气,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明晚外出的事,没承想竟然会这么巧。
☆、第十章
赵细水出门前本来只穿了一件简简单单的薄毛衫,哪知沈冰掐好时间来了电话,同算命先生一样,准得不得了。
“在哪儿了呀?”沈冰那边儿的背景声音极其嘈杂,音乐与朋友间的问候聊天声搅浑在一起,同沈冰的问话一起击中她的耳膜。
“家里。”她蹲下身子穿鞋,叔叔伸着舌头绕着她转。
“咋还在家呀?”
“马上就出门了。”她将散在脸旁的碎发别在耳后。
小钱做完饭就离开了。
宋子叔前脚刚出去,她就做好了出门的准备,这个时间点已经够早了,不能怪她。
“那行,到了打个电话,我到门口接你。”沈冰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像是玩嗨了,“对了,你穿的啥衣服?”
“毛衫呀。”她回答,倒了 些狗粮给叔叔,顺了顺它脑袋上的毛。
“我上次给你买的衣服,你咋不穿呢?”她问,“今天这个温度,正好可以穿。”
“我鞋子都换好了。”她弱弱地反抗。
“我又没催你,换个衣服,不要多久的。”沈冰操着一股东北汉子的口吻,“赶紧的,穿上了让爷好好欣赏欣赏自己的品味。”
“你喝了多少酒?”
“我还没接到你呢,喝个屁的酒啊!”她爆了一句粗,话语内容却是关心她的,“赶紧哈,到了给我打电话。”整日和淤泥待在一块儿,赵细水仍是一幅温良的模样,可见,这是一朵多么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朵儿。
赵细水最终还是换上了沈冰给她买的衣服。
一件纯黑的中袖蕾丝连衣裙,干净简单的款式。蕾丝只起了点缀的作用,在袖口和裙边处形成了小小的褶皱,很是精致。加之赵细水糯白的皮肤,一身黑裙衬得整个人温柔中带点儿媚,可这媚本不是赵细水该有的,气质的冲突使得整个人生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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