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自己在她生日那天问她底线是什么,她不假思索便说出“欺骗”二字,心跳顿了片刻。
多可笑,一下便说出了他久久介怀之处。
他想起了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时她温柔的一声谢谢,搭着她的笑,一起砸向他。他快要承受不住,他好想吻过去,咬住她,咬她的唇舌,将她整个人吞入肚中。吞了赵细水,宋子叔便再也不会不开心了,他清楚,她是他整个人生的包治百病丸,得她便得安安康康。
只见她将小小的吊坠捏在手中。好配她,他在心中想着,开始欣赏起来。
这吊坠是他为她亲手设计的,名为捆绑,世上只此一个,千金不换。
他还记得设计这吊坠时,是五年前,那是她正值高三紧张期,有人当面对她告白,他得到消息,回到家中将画了两年的关于她的所有画毁于一旦。
彼时,他记得老宅中所有人都沉默着,唯恐惹他生气,即使是爷爷,也只是干站在一旁叹气,没用的,做什么都没用,他每个月按时吃下医生开的药,可但凡是获知关于她的不好的消息,他都会控制不了情绪,他总想在手中拿点什么,总想破坏点什么,总想……总想见血,特别是她的。
捆绑,是他在设计这项链时想得最多的一个词。
那时他便想,这物件,一定就是这样,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就该是他来设计,由他来给她带上。太适合了,真的太适合了,他每每想到照片中或画中她温和的眉眼,糯白的皮肤,便会产生兴奋感,这种情绪,除了她,再也没有谁能带给他。
那段时间,他将全部心思放在这件事上,画图纸,设计,修改,重复循环,直至最后完工,他看着手中的吊坠。
小小一个兔子,意指她的生肖,兔子细小的脚上是她姓氏的拼音首字母,除此外,之所以后来将其名为捆绑,是因为兔子身上有条细细的链子缠绕了好几圈,但若不仔细思考或是经人提醒,很难将兔子身上的东西联想成锁链。
他想,这东西还真是,适合他,也适合她。
听她说完“欺骗”二字,他心中不安,但也仅仅是不安,他没办法将这不安消除。做了选择,便要走到底。
她生日,他想讨她开心。在苏仁之家中待了一天,听他提了许多不正经的意见。虽都是半真不假的,但总归是在一百条里面寻到了一条有点用处的,譬如——带她去逛婴儿用品店。
女人嘛,都对这些很感兴趣的,苏仁之说道。
他信了一回,决定晚上回家便带她去商场逛逛,即使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去过那些地方。家中的所有东西都是有人置办的,从来不用他操心。但为她,他头一遭做过的事的确不算少——开车开到一半下车去路边的店里借白开水、为她给桌角包棉布、大晚上去给她满大街买柠檬、为她订蛋糕,如此种种,早已是数不尽数。
当他来到商场时,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顿时不悦,暗骂苏仁之出的什么鬼注意。
他下意识的反应便是,不行,人太多了,他不想别人碰到她,衣角也不行。他靠近她,将她搂在怀里。她好软,抱在怀里暖暖的,他不想挪动了,
就站在这儿吧,人太多了,他想着。可是不行,他听着她碎碎念,终究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将她带入了一家店内。
好看吗。这个怎么样。这个呢。他看着她,听着她温柔的声音传入耳朵,有些晃神,想着方才怀中的感觉,他抱不够她。
他用点头代替所有回答。
什么都好看哦。他听到她说“哦”,是个语气词,也可以说是她糯糯的南方口音。他喜欢听她这样说话,像是撒娇。她不常对他撒娇的。
穿在他们身上,又不是穿在你身上。他回道,淡淡地看着她。他什么都不在乎,除了她,即使是孩子也不例外。
若是她今日是在问她自己穿哪件好看,他一定会提出最诚挚的意见,然后,再在心中补一句,或许不穿会是最好看的。
可她问的是孩子穿什么好,他只能点头,不能不回,她会生气,可这问题又真不在他考虑的范畴内,只能半认真半敷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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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吃完早餐,赵细水便拿着一袋子雏菊花籽去了院子,这是她央宋子叔给带回来的。
初来此处时,她还记得前、后院都没种上花花树树,只是一个最原始的院子,后来也仅是铺了个草坪,外加上小钱种的些日常做饭要用的小菜,没什么看头。
这么大两个院子,不做点什么简直是浪费了。
赵细水喜欢侍弄花草,但前一段日子身体一直不是最舒服的状态,便没管这些事,直到最近心情明朗身体健康起来,才觉得这院子是真该好好拾掇拾掇。
做完早饭后,小钱留了下来,在她身边帮衬着。撒个花种子虽不需要耗费什么精力,可后续要做的事却很多。譬如,撒完种子后至少要放点植物营养素吧,这给了营养至少要再来点儿水吧。这算来算去还真不是一个人可以解决的,再加上赵细水大着肚子,做起事来不方便,小钱便留下来了。
她事先将种子拿温水泡了泡。
“小钱,方便把那个小铲子递给我吗?”她起身打量了一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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