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细水看着餐桌,满满一桌子菜,都是孕妇该补充的营养。“我……”赵细水想问题时喜欢微微偏脑袋。
看着他微蹙的眉,她权衡再三,不太敢再说其他话,只得坐回位子上,重新拿起碗筷,默默地给自己舀了一碗汤,捧在手中一小口一小口喝。
他吃完,放下碗筷,但没离开餐桌。
半响,赵细水喝完碗中的汤,将碗轻轻放下,“真的……饱了。”宋子叔看她一眼,没说话,起身去了客厅。
赵细水默默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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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爱她多久?
这个问题,苏仁之曾问过,爷爷曾问过,甚至连宋子叔自己也会问自己。
能爱多久呢,他无法给出答案。这世上有很多事是说不清楚的。一个人可以对一个影子坚持多久?不清楚,真的不清楚。
但宋子叔还记得,很多年前,苏仁之曾看着老宅顶楼的一幅幅画笑问他,“何必活得这么可怜?”彼时,宋子叔并未回答,黑沉的眸子紧锁着眼前的画,画上是一截细白的手臂,仅仅是手臂,流血的手臂。
进到别墅,宋子叔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到书房。
推开门,一盏暖黄色的小灯亮着,宋子叔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子躺在沙发上,蜷缩着。
他看见她糯白的脖颈上贴着细软乌黑的发,色调的反差刺痛人眼。
这是第一次,宋子叔如此近距离去接触令自己疯狂的存在,他看着赵细水裸露在外的皮肤,倏然有了想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中的冲动。
一切,都不仅仅是在画中了。就在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上帝在他耳朵中说,I used one of your ribs to make her.
能爱多久这已不再是问题,就像每个人都爱自己一样。
他在一旁看了许久,久到察觉她要醒来,才攥着手机去到阳台上,拨通了苏仁之的电话,“我看见她了。”
“谁?”电话那边听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有点楞。
“赵细水。”他声音中带着克制。
“然后呢?”苏仁之玩味地问,想听他会怎么回答。
然后?
然后就是,看见她的第一眼,便想带她去书房中那扇原木色的书柜旁的地毯上,想脱去她所有的衣服,想温柔却用力地进入她,想看她因感官刺激而眼中噙泪,想听她哑着嗓子求自己。他甚至,还想看她流血,因自己而流血。
“你还是这么血腥。”苏仁之笑道。
“你不也一样。”宋子叔淡漠。在梅城,苏仁之和韩莘故事中的血腥,可是也不算少呢。
是的,他们是同类,相互可怜的同类。
落座餐桌,他看着她微垂着头,端着碗,吃饭时同个猫儿没两样,吃的很少,他沉默了,着实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她,想亲近,但又怕照顾得太过了引她误会,毕竟在她心里,他宋子叔只是个签了合同的陌生人,顶多是肚子里有两个牵挂。
可宋子叔不同,他太想靠近了,好多好多年里,他只是一个不停在找寻机会的旁观者,只等着一个契机,好闯入她的生活。
吃完饭了可以散步去医院。他提出了她想做的事。
果不其然,她笑了,浅浅的梨涡很是好看,说谢谢时上扬的唇让人想去撕咬,使其充血,变得鲜红。
最终,他沉默,别过了眼,劝自己别再看下去。
后来,在她离开餐桌时,他开口叫住她,示意她吃得太少了。
她当时是什么表情?轻轻蹙眉,局促不安的样子,她怕他。
他看得出来,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让她感到害怕。
真的饱了。她放下装有汤的碗,声音很轻,试探着说道。
他在心中思忖半响该如何回答,最终只是看了她一眼,不说便不会错,他不想再让她觉得自己很凶。
☆、第四章
到了客厅,宋子叔从地柜中拿出一个糯白色的保温杯去到厨房。
赵细水坐在沙发上,不敢提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医院。
她很担心妈妈,但看刚才宋子叔那副样子,只得静静地坐着等他将想做的事做完。
“走吧。”宋子叔拿着水杯朝她走来。
“我去换身衣服。”赵细水说道,心中很是开心。
她不喜欢化妆,但郑文常羡慕地说那是因为她生来就有个好皮囊,自然可以选择不化,更何况俗话说一白遮三丑,以她赵细水的白度,遮个五丑自然是不在话下。
赵细水的白,不是没有气色的白,而是那种小巧精致的白,若是热她那么一会儿,面颊甚至会浮起一层微微的粉红,成熟的桃子似的。
换完衣服,赵细水换鞋准备出门时才发现,没见着宋子叔了,她往客厅那边望了几眼,厨房中的小钱提着垃圾袋见了提醒道:“宋先生在前边等你呢!”她转头,宋子叔站在院子里。
她走了过去,带了点明知故问的意味:“你陪我一起去?”
“嗯。”他答道,向她示意手中的保温杯,“蜂蜜水。喝吗。”奇怪的行为,奇怪的话。
赵细水愣住。
她时而会觉得宋子叔很凶,譬如不说话时,蹙眉看着她时;时而觉得宋子叔对她很好,细节上的好,替她将什么事都安排妥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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