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从书中抬头,看向他,脸旁因低头而微散的头发晃了两下,“忘了。”她解释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
“没事,你说。”宋子叔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走出了书房,拿了一双拖鞋进来,放在她脚下。
她抬脚一左一右地钻了进去,怀中抱着书,攥着书的十指使着狠劲儿,泛着青白色。
“没事我先回房了。”她说道,欲往外走。
“别忘了吃药,喝牛奶。”他转身提醒。左手抬起,卷着右手的衬衫衣袖。像古时候的公子,虽没有青衫束发,但瘦拔形直,卷个衣袖仍是清雅的样子。
“嗯。”赵细水应。
“半个小时后再打过来。”低沉的声音充盈着整个书房,也钻进了赵细水耳中。
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轻轻软软的,是鞋子踏在了地板上,就像猫儿的肉爪拍在了青苔。
宋子叔仍是选择跟着她走到了客厅。他控制不住自己想替她做好所有事情的冲动,尽管他知道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自主、独立的个体,她能在不需要他人的帮助下解决好绝大部分的生活难题。
可他就是这样,反射性地觉得自己该替她做好,而不是命令她自己去做。赵细水走到了茶几旁,翻动药箱。
宋子叔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手中拿着已经挂断的手机。“你怕我不吃吗?”她低着头,披在肩头的头发软软的,有几缕垂落到了额前,她将其别在耳后,“我会好好对他们的。”她用着莫名让人安心的肯定句。
“不是。”他回答,但不解释,左手握成空拳虚抵着嘴唇轻咳了一声,最近温度下降得厉害。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这么亲近地提到这个话题,提到在赵细水肚子中慢慢成长的两个孩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有着奇怪关系的孩子。
赵细水攥着一手心药丸,细细的骨节仍是那种惨淡的青白色。
他心里有点烦躁,好像这青白色是他造成的,不愿多看,转去厨房给她倒水。
端着水出来,是那有着棱角的玻璃杯,他把水放在她面前,转身去温牛奶,直到两大杯齐整地摆在赵细水面前。
“太多了,我等会儿要睡了。”她蹙眉,试图反抗。
“喝不完就剩着。”他看着她。她好白,他看着她面前的牛奶,也看着她,好像她泡在这牛奶中。
不得法,赵细水只得和着水将药丸吞入肚中,她微仰着头,细白的喉咙一缩一缩的,嘴角还积着一滴晶莹的水。
他想去靠近,扶着她,但只是想。
“想吃什么东西吗?”他问。
她仍盘着腿坐在地毯上,两手捧着牛奶杯,“现在?”她疑惑发问。
“可以让人带过来。”他解释:“等会儿公司里会来人,还剩些事没解决。”
“我需要避一下吗?”
“不用,随意就好。”他声音清淡,无所谓的样子。
“别人会误会吧。”她有点纠结,十指将牛奶杯握得更紧,又是那青白色的指节,宋子叔蹙眉,他好想掐断它们,也想掐断她。
这是今天第三次看见这种让他反感的青白色了,也是第三次,这意味着她从本能上想逃离他。
“随你。”他转身,拨通电话,不再看她。
赵细水未听出宋子叔语气的不正常,只一心想着等会儿别让宋子叔的下属或员工看到自己,不然省不了得被误会。
她拿着两个杯子,踱步进到厨房,洗干净后抱着书进了房间,阖上门。
大概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她听到了清脆的门铃声,但没听到说话声,“不关她的事。”她想着,但挨不过门铃一直在响,却迟迟没人去开门。
她出卧室,走向宋子叔的房间,房门没关,里面亮着灯,好像在洗澡?她在门口看了几眼,不太清楚他在哪里,叫了几声也没人应。
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去开门,好在她还没换上睡衣。
门外站着好几位青年,还有一位女性,手中皆提着一板一眼的公文包。见到来开门的是一位如此年轻的女孩子,惊了。
一位男人退后了几步,重新打量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看手机,像是在反复确定是否敲错了门。
“进来吧。”她笑了笑,脸有点儿红,不自觉地去捋耳旁的头发,“宋子叔在卧室,你们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她见他们一个个局促不安的样子,自己也开始不自然,有点不好意思,“我去给你们弄点喝的,你们先坐。”想逃到厨房去躲一躲,一分钟也好。
“不用不用!”几位青年连声拒绝,心中暗想,恐怕自己受不起这一杯水,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姑娘同自己的老板是什么关系,但总归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就对了。
“没事的。”赵细水劝道:“你们想喝什么呢?咖啡还是茶?”说完望着众员工中唯一的女性,“或者牛奶也可以。”众人见推辞不了,只说道白开水就行。
等她给众人一一倒了水,宋子叔才从房中走了出来,头发九成干,像是洗了吹过的样子,衣服倒是穿得很正式。
“boss。”见来人,青年们一同站了起来。很稀奇,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自家boss在家中是什么样,虽穿了正装,但好似失去了部分攻击性,和在公司给人的感觉有所出入。“去书房。”宋子叔对他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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