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僵住没有动弹,余光看见屋外约莫站了七八人,黑色的衣袂在冷风中翻飞。
“谢小姐?!”
一声极为惊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谢狸抬头,见持剑之人是尚弈的手下卫北。他似乎也很惊讶,一愣之下忙收回手上利剑。
谢狸下意识偏头看去,正对上尚弈氤氲的目光。
他怀中抱着一名女子,因那女子面朝他的怀中,谢狸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转瞬间,谢狸已经做出决定。她将门打开,让外面的人全都进了屋子。
卫北快速将门反锁,然后向谢狸解释,“因周似小姐受了伤,急需救治。我们路过此地时见你这屋子地处偏僻,便想借你这屋子用一下。方才,我太过失礼,不要见怪。”
“没事。”
说话间,里屋的左斐然和白狗已经听得动静,都带着好奇的目光到了厅堂。白狗眼尖,当下跑到尚弈脚边亲昵的用狗头蹭着他的裤脚。
左斐然:“阿狸,怎的多了这么多人?”
屋内之人除尚弈外皆将目光投在左斐然身上,他们不识左斐然,见他和谢狸独处一室,看他的眼光都变得暧昧起来。
谢狸扯了扯嘴角,“我的客人。”
左斐然一听来了精神忙和屋内几人套近乎。这半月来,天气寒冷,他和白狗待在屋内,无聊的紧。
谢狸回身见着尚弈正蹲下身子挠着白狗的下颌处,白狗舒适的眯起眼睛,头微微朝后扬起。
谢狸将白狗骂了一通,别人养狗是看家,她养狗是伺候大爷,还要时刻提防着它胳膊肘朝外拐。
不是说狗耳目灵敏吗?方才院中潜伏了七八人,它咋一点提示都不给。
谢狸前行几步,用脚轻轻的踢了踢狗。
大白狗不为所动,两只狗腿紧扒着尚弈的小腿,乌黑的双眸中似乎还含了两泡热泪。它见谢狸踢它,不高兴的朝谢狸嗷呜了一声。
谢狸扯了扯嘴角,用脚腕处勾住它肚腹将它挪到旁边。空出地方后,谢狸上前立在白狗原先卧着的地方。
她弯腰,仔细查看身前周似的状况,见她左胸处利剑所刺伤口已经恶化,当下对身边之人道:“先抱她去我的床上躺着。”
没有回应!
谢狸只觉一道灼人的视线打在她的背脊处,让她再说不出话来。还是卫北反应快,当下抱起昏迷过去的周似进了隔壁的屋子。
周似身上伤口过深,谢狸决定缝合她胸上伤口。药材缺乏,时间紧迫。没上麻药硬生生缝合伤口时,那种痛苦是无法想象的。
其间,周似被疼痛弄醒,除了刚醒时抑制不住叫了声,其余时间她皆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顾怀安因为是女子,一直在谢狸旁边帮手。
等到彻底将周似身上伤口处理好时,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谢狸到客厅时,立即有人上来询问情况。谢狸见卫北神色焦急,略有慌张,忙安抚道:“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卫北暗自舒了口气,随即面色恢复平静,再见不着方才的情谊,“这几日,麻烦谢小姐照看一下她,她这种情况不宜赶路。”
“恩,我现在手中还缺几味药材,我写给你,你看看能不能找到。”
卫北接过药单,略微看了眼便转身朝尚弈告辞,转身和着几个黑衣人出了门。
一时间,屋内只得尚弈、南康、顾怀安几人。
左斐然得了空便想去找他们聊天,偏生没人理会他,除了南康时不时的应付几句。
谢狸低了头,转身出门挑了一堆干柴进了厨房。那几个土豆还放在水盆中,此时水已经凉透了。
谢狸没煮饭,而是先捡了几味现有的药材熬制好,她端了汤药进客厅时,人都不见了,除了一脸抑郁的左斐然。
“人呢?”
“走了!”左斐然气冲冲的,音量都高了不少。
谢狸没理会他,进屋唤醒周似将汤药喂给她。
她伤的重,又一路颠簸,本身处于疲惫状态。只她胸口处疼的紧,一时也睡不沉,便一直迷迷糊糊的。
谢狸眉头皱的紧紧的,这周似是赫连一族旁支最受宠的女子,与赫连绍极为亲近。如今,这西南方向亦是赫连一族的管辖之地,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才伤的这般严重。
她没多想,转身嘱咐左斐然时刻照看着屋内火炉,保持屋内温度适宜便去了厨房煮饭。
当她烧了热水,将土豆洗净削皮切丝时,尚弈回了来。
他一身风雪,身上带了严冬的寒意,即便是离谢狸八尺远,谢狸也能察觉道淡淡的寒凉。
他抱着双臂睨着谢狸的背影,目光氤氲。一双眸子好似含了风雪夜独自前行的游子对家乡的思恋,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这屋子只你和左斐然住。”
不是疑问是肯定!
谢狸回身看了他一眼,补充道:“还有美人。”
一时间,再无对话。
谢狸在屋中走来走去,一时放点调味,一时加点柴火。
尚弈看着她的身影,声音中带了冬日的寒凉,“不是不喜欢做饭吗?”
“谁说我不喜欢的。”
“那日在山间,美人叼了条鱼你都不给它做,一直喂它馒头屑。”他说着,声音中带了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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