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可有些人仗着主子就无法无天。掌事姑姑管不了,还是由我效劳吧。”
谢狸右手轻挥,一袭红绸向安坐在假山处的梧桐袭去。
顾怀安见此,从身后抽出短剑将红绸斩段,同时与迎面而来的谢狸过招。两人功底相差不大,只谢狸心中生了邪火,下手毫无章法,处处致命。
顾怀安躲闪不过,只得退让。
眼看谢狸即将抓获梧桐,右腿骤然传来一阵剧痛。谢狸动作一顿,转眼间已被顾怀安钳住右臂,按在地上。
谢狸半跪于地,双肩疼痛,抬头便瞧见前方徐徐走出的尚弈。
尚弈缓缓步出廊道,他脸上牙印已经全然消失。此时眸光漆黑的盯着谢狸。他身边立着的便是七皇子尚粤,青旋一母同胞的哥哥。
尚弈右手轻挥,顾怀安便松了对谢狸的钳制。
与此同时,青旋一溜烟的冲向尚粤,语气极其委屈,“哥,你要为我做主,谢狸蛮横无理。不仅冲撞了我,还将我打伤,刚才还妄想伤害我的侍女梧桐。”
青旋捂住手臂,泪眼盈盈。倒不是她想装弱小,博同情,而真的是谢狸下手过重,到现在手臂仍旧疼痛难忍。
谢狸从地上狼狈的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灰尘,没有反驳。
顾怀安此时正恭敬的站在尚弈身后,他是尚弈的人,谢狸这样想着,莫名有些不爽。
她将目光移向尚粤,此时见他便想到当年自己玉/体横陈的躺在他面前的情景。虽说最后什么也没发生,可当时的羞愤难堪,犹如昨日。
尚粤亦将目光从青旋处投向谢狸,眯了眸子。三年,本想她为人处世应当大有长进,不想还是如此桀骜不逊。
谢狸见尚粤狠戾的眸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我和公主兴之所至,比武会友,不小心伤了公主,公主莫要计较。”谢狸说的毫无诚心,可当下之人对此也无可奈何。谢家如今势大,不容小觑。
众人皆以为此事就此揭过,连尚弈亦这样认为,毕竟谢家如今是七皇子身后最大的助手。
尚粤却不似众人所想,他折扇一收,将愤懑的青旋拦在身后。一双冰冷的凤眸睨着谢狸,阴邪道:“你既如此痴迷比武,那让我手下之人和你比试一番如何,赵子康。”
谢狸添了添略有些干燥的嘴唇,退后几步,整个人呈防备状。
一直未出声的尚弈此时听得尚粤如此也只是眼眸微闪,斜倚着墙角,面无表情。
谢狸心里没底,她相信赵子康不敢伤她。但看尚粤脸色,赵子康下手也不会轻,今日她若败北,才是真正的丢了面子。
赵子康前行两步,微福了福身子,轻道:“小姐,得罪了。”说完他右手负于身后,左手袭向谢狸。
他单手对敌,有意让她。或者说这是一种轻视。
他有意青旋,众人皆知。
谢狸猛然后退几步,躲着他的进攻。
他招式凌厉,谢狸唯有躲闪。
后花园处,宫女渐多,都在看谢狸热闹。尚粤,尚弈,顾怀安,青旋甚至梧桐此时都将目光转向二人,神色复杂。
☆、风景独好
人影闪现,谢狸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住肚腹,施施然后退几步,躲开赵子康的攻击。
身后呼吸平稳,是谢狸熟悉的气息。
谢靳年将谢狸拦在身后,一双凌厉的双眸扫视四周。看热闹的宫人便悄无声息的散开。
他常年习武,十六岁开始带兵打仗。身上自有一股沉稳狠辣的气度,此时眼神颇为狠戾的看着赵子康。
赵子康一怔,半跪于地,恭敬道:“参加谢将军。”
谢氏与皇族的关系不是一句简单的敌友便能分清的。
尚粤前行几步,折扇轻摇,毫不在意道:“他们两个比武会友,谢兄何必参与。”
谢靳年没理会他,眼眸微斜睨着谢狸,貌似不满道:“女孩家玩什么比武会友。”他环住谢狸肩膀,低声道:“我们回家。”
谢狸此时格外乖巧,听话的任他揽着朝另一处走去。
他没有理会尚粤,尚粤也不尴尬,双眸沉静的盯着远去的谢家二人。
赵子康在一旁轻道:“传言,谢家公子疼爱谢狸,如今来看果真如此,他这一举……”他没有说下去,因为方才,谢靳年是一点面子都没留给尚粤的。
尚粤眸光诡谲,毫不在意道:“果真疼爱,只怕这疼爱也有些过了头。”
若真是心尖上的人,怎会轻易将宠爱展示在人前。乱世之争下,得到的宠爱愈多,潜藏的危险愈大。因着你所有的敌人都在暗中观察你的命脉,只等致命一击。
也是因此,皇族年轻一代都未曾有后!
尚粤想着谢靳年对谢狸所谓的宠爱,心中起了丝怜悯。今日谢狸依旧骄纵蛮横,毫不知礼法。不过方才她神色却与三年前隐有不同,看自己的眼光也颇为奇怪。
尚粤轻轻一笑,轻摇折扇,一缕黑发垂下。他一顿,脑海间瞬时闪过三年前女子衣裳凌乱,黑发如瀑,吐气如兰的模样。
可也只一瞬,他便收了笑容。
谢氏一族,其心可诛。他和谢家的联合,只能以他为主导,而不是让谢氏一族站在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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