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三年前我也就十四当然是要长个的。”
谢狸这话一说,谢靳年就沉下脸来,“我护了你这么多年,从没让你受过半点委屈,不想你当年才十四就往外跑。”
谢狸无意识的转动手中水杯,眼神盯着虚无,“当时沈周死了,我伤心,误会爹命人杀了他,自然不想在家待下去。”
谢靳年眼神拽着谢狸,手指紧扣着桌子。声音却渐渐放缓,趋近柔和,诱哄道:“当年爹只是命人将他送走,不欲他在与你相见,哪知出现意外,他跌落崖底。”
“谢狸,爹不会杀他,你应当知道的。”
谢狸抬头,盯着谢靳年,目光灼灼,“我当然知道,只是那真的是意外吗?!”
当年谢狸知道沈周死讯后,乱了心神,误会是谢安蓄意杀死沈周的。可若真是谢安命人杀的沈周,在谢狸拿着清平剑指向谢安时,以谢安的性子他不会矢口否认。
沈周,谢狸只要一想起这个名字便会心痛。可越是心痛,越是难堪,当年发生在沈周身上的意外可以说是谢狸一手促成的。
谢狸失了约!
在沈周等着谢狸赴约时,谢狸正衣裳褴褛,眼含媚光的躺在尚粤床上!
谢靳年见她神色愣住猛然起身,眸光一暗。他不欲谢狸想起沈周,亦不想听见她方才质问的话语,便换了个话题,“你如今是真的成了大姑娘了。”
谢狸轻笑,“当然,十七了。”他没回答方才谢狸的问话,谢狸也不在逼问。
“嗯,你已经十七了,阿狸起来,我看看你如今身高比到大哥哪里?”
谢狸无奈,嘟囔道:“又不是小孩子,还比什么比啊!”话虽如此,但还是站了起来。
谢狸站在谢靳年面前,身板撑的笔直,却也只比到谢靳年下颌处。
谢狸佯装泄气道:“才到大哥这呢!我不比了。”脚步微动,便欲坐下。
谢靳年低首看着谢狸乌黑的头顶,伸手抚去,软绵绵的。他笑着伸手一揽,谢狸远离的身子便朝他靠去,从谢狸的角度看去能看到他轻轻蠕动的喉结。
谢靳年轻轻一笑,将下颌靠在谢狸头顶,嘴角轻扯,“这样很好,大哥正好能靠着你头顶。”
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笑,他闷声哼笑,胸膛一起一伏,谢狸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和厚重的呼吸。
他常年习武,跟着谢安出生入死,以至于身形健硕,肩背遒劲有力。他揽着谢狸,毫不意外的给了谢狸安全感。
谢狸叹气,只得定在原处不动,好任由他像个幼童似的将下颌靠在自己头顶。
倩儿见到这一幕,无声退出了门外。
紫衣亦是轻笑,跟在倩儿身旁,羡慕道:“真好,我若有这样一个疼爱的大哥就好了。”
倩儿没回话,只缓缓环了一眼屋中的奇珍异宝,这些,是谢狸不在意的。她真正在意的已经不再了,想到此处,倩儿看向相拥的两人目光深幽,神色亦缓了下来。
她和谢狸都没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大哥好了没?我这头顶都快被你戳出一个洞了。”
谢靳年抬头,大力的揉了揉谢狸乌黑的头顶,像个孩童,行为幼稚,“要真戳出个洞就好了,你就不会在朝外乱跑。”
谢狸抿嘴,垂了眸子。
谢靳年见她如此,愣了一下,心知她又想起那沈周。他心中不郁,却也不能强求她忘记,只是想起今日来这的目的,便瞅着她道:“如今宫中都在传你对那十三皇子的手下顾怀安有意,是真的吗?若真有意,我可派人去调查一下那顾怀安,也好令我心安。”
谢狸知道他迟早会问这个事情,心里早就想好了答案。
“没有,我就是看那顾怀安唇红齿白,娇俏可人,与往日我捧的玉佳人有几分相像,便多了几分心思。”
谢靳年听谢狸将顾怀安比作一个戏子,无由来的舒了心,轻笑道:“怎么,想像往日捧玉佳人般捧顾怀安,他可不是什么戏子,是尚弈的手下。”
谢狸抬头,问:“你和十三皇子很熟吗?”当初,尚弈曾说欠谢靳年人情。
“嗯,交过几次手,这人不好对付。”
不好对付,谢狸心里默念,是挺不好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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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弈不好对付,不代表谢狸就会轻易放弃,反正他的血,她是要定了!
“想什么呢?”
头被敲的‘砰砰’作响,谢狸瞬间回神。“啊,没,没想什么。”
谢疏意倚在贵妃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方才她正是用折扇敲的谢狸。
这是大皇子尚祁的行宫,她们来的不巧。尚祁方才出去了,而谢狸和谢疏意则在这等了将近半个时辰。
谢狸瞥了瞥谢疏意,没想到名动长安的大美人也有干等着的一天。
谢狸之前远远的见过一次尚祁,还没走近就被谢疏意给轰走了。如今,谢狸对这人好奇的紧,厚着脸皮跟着谢疏意来拜访。
门外有脚步声走动,谢狸侧头看去,一袭青衫的尚祁正急步进屋。许是没有预料谢狸也在这,他脚步微顿,放缓了步子。
尚祁是大周长子,沉着敦厚,与人为善。他面相不是皇室中最出彩的,可他气质温和儒雅,常年一袭青衫落拓,在这皇室中也算是一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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