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启瀚，或者说从前的南宫明会假死这一招，如果能骗过两人最好，如果骗不过，她也算报了前世被他救的恩了。
启瀚似乎看懂了她眼里的暗示，不动声色得调整自己的姿势。
“只要杀了他，你们就会放了我?”程若冰重复问了一遍，似乎想确定些什么。
“自然。”跛脚男双手环抱在身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动手吧，不然我就只能亲自来了。别害怕，手齐刀落，很快的。”
他以为程若冰是害怕了。
一旁的司机揉着自己发痛的胸口面色痛苦，关注着两人。
程若冰直直地望进启瀚的眼睛里，两人离得很近，她甚至能看到他眼里的自己，此时正利落地抬手，一刀刺在他的身上，启瀚便应着刀扎入皮肤的声音倒下，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手握在刀柄上，刀尖下似乎有异样的感觉，她就知道启瀚不可能什么防备都没有。
她赶紧把刀拔出来，银白色的表面染了红。
程若冰故意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可以离开了吧。”
她的声音将跛脚男的思绪拉回来，“不错，你走吧。”
程若冰皱眉，这么容易?
不管怎样，她得离开，至于启瀚，只能自求多福了。
如果不这样，两人一个都走不了!
她手撑着地面，借力起身，药劲还没过去，腿有些发软。趁两人不注意，偷瞥了倒在地上，“断了”呼吸的启瀚，然后转身走向车里。
司机抬头，看着跛脚男，眼神里有疑惑，跛脚男示意他把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朝程若冰扬了扬下巴。
司机受意，正弯腰，突然，已经被程若冰“杀掉”的启瀚睁开了眼，先他一步摸到地上的匕首，然后快速翻动手腕。
可惜失血过多的他力量不如之前，速度也慢了不少。司机立马反应果然，往后退，所以只被擦到了皮。
跛脚男一看形式不好，一脚朝他胸口踹了过去，夺过刀……
程若冰听到身后的动静，猛得回头，正好看到匕首没入启瀚心脏的那一刻。
她的瞳孔瞬间发大，此时的震惊不是装的。
对于他，她爱过、恨过，也曾经想亲手了结他，可是现在她决定放下了，他却死在了她面前!
启瀚的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色，朝着程若冰的方向，勉强而又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
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就连在他旁边的两个人都没有听清。
可是程若冰读懂了。
他说，谢谢你，对不起。
刀从他身上拔出，他重重地倒在地上，这一次，是真的醒不过来了。
两人骂了一句，朝程若冰逼来……
☆、第五百三十章 兜兜转转
一切发生地太快，饶是程若冰也没有反应过来。
她搭在车门上的手瞬间冰凉，下一秒，坐了进去。
脚用力一踩，却没有丝毫作用。
她一拳打在方向盘上。
司机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我之前就说过，车没油了，你怎么就是不死心呢?”
他用手肘直接击碎了车窗，程若冰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碎玻璃的飞溅。
“还是我们轻心了，启瀚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普通货色，”跛脚男直直地盯着她，那种看到猎物般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
司机接着他的话说，“可惜了，本来我们发现不了的，但他为了救你暴露了。这么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两人在程若冰越发冰冷的视线里，一唱一和，声音却渐渐小了下来。
凌厉的眼神让两人一愣，司机吼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程若冰也没想过能有人来救自己。只能拼死一搏了。
身体还虚弱着，启瀚的药量用得可真够足的!
见两人准备动手，她快速地推开车门，将两人逼得后退几步。
什么能用的工具的都没有，她捏捏拳头，先发制人。一条腿朝跛脚男的小腿位置扫去，力气没有恢复，她只能咬牙，才勉强将他放倒。
司机握着匕首，直接朝她的脖子逼了过去，并从后面锁住了她。
周围没有可以借力的物体，她挣脱不了。
眼看刀已经快到脖子了，她突然侧低头，朝他的手上狠狠一咬。
司机痛苦地大喊一声，用力甩开她。
程若冰的头发凌乱地搭在脸上，嘴角带着血迹，当然——不是她的。
瞥了一眼身旁没了呼吸的启瀚，她勾起一抹苦笑。
兜兜转转，没想到最后两人会死在一起。
她轻易不落泪，及时是面对这样的情形，也没有掉一滴泪。不过眼眶却是不自觉地红了。
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这也许是命定的结局吧!
只是……她脑海中浮现出几个人的身影，对不起……
跛脚男面露凶色，一跛一跛地朝她走过来。
感觉到他的动作带起来的一阵风，程若冰慢慢闭上了眼睛……
“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取而代之的是跛脚男的一声闷哼，她赶紧睁开眼睛，朝光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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