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噜——
林满无奈地摸摸肚子,又饿了。
看了眼时间,十点半了,日照也变强了,她打算去把土坡上的土翻一翻。
忽然种植园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林满惊了一下,连忙躲起来。
一伙人匆匆忙忙逃进了种植园一个从前储存粮食的仓库里,紧随其后的是另一伙人。
“郑刚,你他娘地给爷爷出来!”后面那伙人追到仓库,进不去,奋力地用手上的棍棒砍刀砸那铁门,或是用脚踹。
那其实也不能算铁门,好多地方破了,都是用木板拼上去的,而那木板也被长久日晒雨淋得快要烂了,一砸就裂个窟窿。
林满躲在远处,看不到情形,但郑刚这个名字她知道,就是那位刚哥。
“郑刚啊,大家都要死了,死前一起爽一爽啊,把女人和食物交出来,我们放你走!”
林满听了这话皱了下眉,想了下,悄悄地爬上屋顶,往那仓库看去。
正好能看到仓库大门前的景象,那是七八个青壮年,好吧,算不上壮,但都是成年男人没错。
她眼力好,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就定住了。
她对那人没印象,却对他脸上的伤有印象,那人右耳朵连带右脸肿得不像样,上头一道紫红色的淤痕清晰可见。
这人就是之前袭击她,被她一锅子砸飞,撞坏吴家木门的那个家伙吧?
这人长得跟猴子似的,半边脸肿得不能见人了,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脸上尽是疯狂和令人作呕的色、欲,舔着嘴唇垫着脚,透过一个破窟窿打量仓库里面。
所以他之前袭击自己的原因也是……林满心里涌上一抹厌恶。
那些人往大门的窟窿里扔石头,扔沙土,扔点燃的草团,把棍棒伸进去敲,嘴里污言秽语说个没停,噜噜噜地起哄,还有人搬了大石头往门上砸,俨然一副亡命之徒烧杀劫掠的模样。
其中有几个林满甚至认识,都是平日里最老实沉默的人,她完全想象不到这些人还有这样的一面,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满震惊之余也通过门上那些窟窿看到了仓库里的情况,看不清多少人,但大多是女人老人,还有几个小孩。
林满不用考虑就作出了决定。
正好她趴的这个房顶有很多灰扑扑的碎瓦片,她找了几片大小适合的放在身边,然后拿起一片,掂了掂,猛地一使劲投掷了出去。
咻——
气势汹汹的,甚至有些尖锐的破空声,那个又搬起一块石头要往门上砸的,块头颇大的家伙下意识扭头,下一刻脖子上一疼,人就跌了出去,手里的大石头也扔了出去,砸到一个同伙。
“嗷——”那个被砸到脚的倒霉蛋抱着脚惨嚎,扔石头的那个却叫都叫不出来,一块灰色碎瓦片刺进了他的脖子里,登时血流不止。
林满也没想到自己能打得那么准,见其他人都朝这边看过来,连忙趴下身躲了躲。
但随即她想,躲什么?砸都砸了,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多砸几个才是要紧。
于是她又爬起来,又抓了一个碎片,没怎么瞄准又投了出去。
一个上下左右到处找瓦片来源的家伙脑门中弹,砰地倒地。
“人在那!”
他们就发现了林满。
林满不慌不忙又一块投出。
她眼里满是兴奋,她发现自己低估了自己的力量。
有一个人被击中胸口倒下。
这是第三个人了,加上腿被砸了的那个就是四个了。
还剩下四个。
林满又投出一块。
这次的目标反应比较灵敏,往旁边躲了一下。
眼看瓦片就要落空了,林满心里一紧,击中啊!
然后那本要落空的瓦片突然间似乎转了一个小小的角度,锋利的边缘唰地割破了目标的脸。
林满怔住了。
她、她没看错吧?
那么远,速度那么快,应该是眼花了吧?已经扔出手的东西可能突然转向?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而仓库那边,仓库里的人抓住机会,打开了门,几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对着外面那几个就疯狂地打。
冲出来的有男也有女,手里也是有家伙的,棍子也好,凳子也好,从地上抓起来的石头也好,大喊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打,林满再看过去,那里已经是一片混战了。
那个被瓦片割了脸的家伙一看不好,带着满脸的血仓皇逃跑。
林满一看他逃跑的方向是土坡那边,想也不想,从墙角滑下去,拔腿就追。
那家伙跑得挺快,林满追出去两百米才追上,眼看他要上土坡了,土坡那一面就是自己的宝贝土了,林满抓起刚削好的那根木刺,抬手就要投掷,顿了顿,又反了一头,钝的那头朝前,跟标枪一样投掷了出去。
梆的一声闷响,正中人后脑勺。
这人眼看就要越过土坡了,往地上一扑,从土坡上滚了下来,功败垂成。
“呼——呼——”林满简直像经历了一番生死时速,撑着膝盖喘两口气,走上去用脚把人翻过来,还有气。
“往哪跑不好!”吓死她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一看,是那位刚哥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过来,一条腿一根拐,走得稳稳的,而且他刚才应该也是跟着林满追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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