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男装大佬_田大伏【完结+番外】(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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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平又被古人的“智慧”震撼了一下。又突然想起前世一个认识的会计说的,大学四年,一年学做账,其他三年学做假账——看来,做假账真的是门学问啊,当然拆穿假账也需要学问。

  程平认真学习孟员外郎拆穿假账的学问,又找出刚才账册里的例子揣摩,到底有跨越千年的认知,本人也不蠢,即便不算一点就透,学习进度也足以让孟季春这个“夫子”欣慰了。

  孟季春抚掌,“你要是早来两年,我的头发也能少掉些。”说着指指头。孟员外郎的头发确实掉得比较狠,哪怕挽髻,也能看出头顶的沙漠化趋势来。

  程平赶忙表达了愿意团结在领导周围,积极为领导分忧,为和谐大唐做贡献的决心。看着那有点发亮的头顶,程平又献上治疗脱发的偏方。

  前世作为网瘾熬夜老少女,掉发是程平一块心病,每次扫地,笤帚上都毛茸茸的。

  网上各种偏方乱飞,程平试过不少,自我感觉有点作用的一个是发酵淘米水洗头发,一个是茶枯洗头发。

  茶枯在这个时代不好找,程平便献上了“淘米水洗发大法”。

  “淘米水置于瓮中……等它略有酸味了……头部浸湿……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洗下去。”

  孟季春颇感兴趣地问,“是要第一次淘米的水,还是第二次的?”

  “第二次的比较好。”程平做专家状,肯定地说。

  “大约要发酵几天呢?时间上恐怕不好拿捏。”

  程平估算一下:“冬季怕是要三四日,夏季一两日就好,关键要闻,略有酸味即可,发酵过了就臭了。”

  程平又传授了“不熬夜”“少油腻”“梳子每天梳百遍”等若干诀窍,孟员外郎恨不得拿小本本记下来。

  会计技能研讨会硬是让两人开成了美发心得交流沙龙,也是没谁了。

  看孟员外郎荷包上闷骚的牡丹暗纹,程平暗自得意,我就知道这位是个对仪表讲究的,果然是!又感慨难怪说什么经历都是一种财富,我的掉头发财富这会儿不就用着了?

  ——她哪知道孟季春的苦,人到中年续弦了美娇娘妻子,被人嘲笑犹如老父与女儿……

  第43章 变态的旬会

  “今天是十八了, 后日便是休沐日。” 这日程平刚到,正喝孟氏私房茶,孟员外郎突然这么说。

  程平以为他要说旬休大伙聚餐的事,正要再次表示感谢,孟季春摆摆手:“本部与别的部有点不大一样,休沐前一日惯常要开旬会的。”

  程平摆出愿闻其详的严肃神色。

  “旬会主要就是汇报这一旬的公事,也预先说一说下一旬的事情。”

  程平秒懂——跟后世公司的周会一样,还真是古今一体。

  “虽名义上是向徐尚书汇报, 但尚书公事繁多, 所以一般都是窦侍郎主持。各司郎中、员外郎还有主事们都要参加的。”

  程平点点头, 向一位洁癖强迫症领导汇报工作, 想来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看程平凝重的神色,孟员外郎安慰道:“悦安你才来, 暂时又没担什么事责,无需担心。”

  两人毕竟交浅,程平不方便问大领导是不是变态,孟季春也不好把领导的变态之处直接告诉他,两人饮尽最后一口茶,接着核算账目。

  虽然算的是去年的秋账,但因为要查阅一些旧例, 程平对当代财政也就有了更多的了解。了解的越多,程平越郁闷, 曾经繁荣富裕的大唐王朝虽然表面上还勉强维持着升平的花架子, 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了。

  且不说经济基础上层建筑这些理论, 单说最直白老实的——人是要吃饭的!吃不上饭,就会求变,比如造反。

  如今,照着程平看,老百姓们离着吃不上饭也不远了。

  唐初实行的赋税制度是租庸调制。所谓租庸调就是,在均田制基础上,按人丁收税、征发徭役,人人有田,人人纳税,人人承担徭役。

  后来随着大量的土地兼并,特别是安史之乱后产生大量流民,租庸调制已经失去了它实行下去的基础,没办法了,改成了现在的两税法——按地亩收税。

  说起来似乎更科学,税收也确实比没改革之前要多不少,但这种税制一开始制定的时候带着点临时税法的性质,有诸多不科学之处,比如让户部度支官员头疼的各州税率不同问题。

  便是严密的律法,尚且有人要钻个洞子出来,这种本来就有漏洞的,执行起来便成了渔网。

  比如国家虽然规定只收“夏秋”两季税——这也是两税法这个名字的来源,但实际上各种杂税很多,别的不说,过些天就要征收青苗税。

  程平是田舍汉出身,虽然没干过什么农活,到底家里顶门立户的“小郎君”当了好几年,对地亩产量还是了解的。

  以村子里中等人家计算,扣了这些税,也就剩个口粮,还是粗粮为主那种。若有个天灾人祸,恐怕就得卖地了,那就更不够吃,最后只好当庄客或者流民——这还是齐州这样田地肥沃的地方。

  程平看的账册里的情况要比齐州严重得多,也难怪朝廷规定当年秋税要十一月前交齐,而现在已经是第二年的二月中旬了,税才收上来——还是在皇帝给了一些减免政策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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