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还穿着短裤,但被水淋湿,穿了跟没穿,差别真不大。
“哦,不好意思,忘了你在冲澡。”陆悠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她趁机多看了两眼,才关掉电灯,“建国,你身材真好。”
秦建国:“……还想看?”
“想啊,我不仅想看,还想摸。”陆悠大言不惭,撩人的话张嘴就来。“建国,你最近是不是懈怠了?我怎么瞧着,你最下面那两块腹肌不太明显了呢?”
“是嘛?我真没注意!”秦建国将水桶举到头顶,凉水倾泻而下。
顿时,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感受到一股凉爽的快意。
他拎着水桶走到屋檐下,在陆悠面前站定,“媳妇儿,你说咋办?”
腹肌不明显了咋办?
当然是锻炼啊!
于是当天晚上,陆悠被迫锻炼了秦建国一整夜。
累得狠了,陆悠倒头就睡,但睡着了也不安稳,她做了一个无比诡异的梦。
在梦里,她又去了一趟青江,准备捉点河鲜卖钱。
这一次,她的运气就跟开了挂似的,一下水,就碰到鳖群。
好家伙!数百只王八跟赶集似的,往一个方向前进。但速度贼慢,跟七老八十行动不便的老头老太太似的,一晃一晃,一晃一晃地往前走。
陆悠眼疾手快,不停抓鳖,怎么抓都抓不完。
“哈哈,哈哈,发财了!”陆悠忍不住笑出声。
什么叫“做梦都能笑醒”?
陆悠觉得,她现在的情况就能很好地诠释这句话的含义。
等她累得半死,总算把鳖群一网打尽的时候,突然发现还有一只漏网之鱼。
等抓过来一看,这只掉队的鳖它根本就不是鳖,圆头圆脑的,它是只乌龟!
“也不知道这乌龟能不能吃,味道怎样?”陆悠在梦里舔了舔嘴巴。
哪知就在这一刻,变故陡生!
那只圆润可爱的乌龟突然张大嘴巴,绿豆大小的眼珠子里透出凶狠之色,它居然口吐人言:“吃!就知道吃!吃个槌子!”
陆悠:……乌龟说话不稀奇,稀奇的是乌龟居然说脏话!
这种操蛋的感觉,陆悠觉得很熟悉。
“看!看个球!你这个始乱终弃的渣女!”凶神恶煞的小乌龟身体一翻,龟壳朝下肚朝上,四肢乱颤,状似打滚。
陆悠:……这糟心的感觉,真是越来越熟悉了。
乌龟见陆悠不搭理它,一怒之下,它猛地往前一窜,跑陆悠脑袋上趴着。
“冤家!一别数年,你可想人家?”
陆悠头顶着乌龟壳,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想,我可想死你了!”陆悠在想,这只乌龟虽然体积不大,但四肢圆圆润润的,应该挺肥。
红烧还是清蒸,或者炖海带汤?
陆悠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乌龟可不知道它在陆悠眼里已经是一道盘中餐,得到满意答复,它欢喜得不能自已,在陆悠脑袋上翻了两次身,四肢抖动跟得了帕金森病一样。
“渣渣,虽然你很渣,但人家就是忘不了你。”乌龟一边翻身一边说,“你等着,我会来找你的。就是现在速度有点慢,要是能搭上顺风船,也许能快点见到你。”
“等我啊!冤家……”
“冤家,什么冤家?媳妇儿,该起了,今天要收稻子。”
陆悠睁开眼,就看到穿好衣服的秦建国正打开房门往外走。
“建国,起这么早啊?”陆悠眨眨干涩的眼睛,连说话声都有点嘶哑。
秦建国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外面:“陆叔刚在外面喊人,今天天色好,趁太阳还没出来,早点去田里割稻子。”
“你先起来,我去弄点吃的。”
“哦。”陆悠看了看表,才凌晨三点半,现在就去田里割稻子,看得见吗?
当然看不见!但能怎么办呢?不早点去田里,等太阳一出来,人都要晒晕,还怎么干活?
现在就去,黑了黑了点,但也不是啥都看不见,还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再说了,队里大部分都是老庄稼把式,闭着眼都能把稻子割下来,压根就不碍事。
没太阳,就代表凉爽,这时候下地干活,可比天亮了干着舒服多了!
陆悠赶紧起床穿衣服,一出门,就看到张凤霞打着哈欠走出来。
“妈,你跟爸再睡会吧,我跟建国先过去。”
张凤霞昨天晚上忙到十点才回家,就睡了几个小时,等会收割稻子,身体肯定吃不消。
“没事,趁天色好,赶紧把稻子收回家才是正经。”张凤霞用冷水洗了一把脸,顿时清醒过来,她叹了口气,说,“咱们农民就是看天吃饭,老天爷不高兴,咱们就没饭吃。”
“我跟你爸还好,好歹能躺着睡,那一大家子怕是不敢闭眼。”张凤霞指了指余家的方向,“本来就穷,要是耽搁夏收,等分粮的时候,分到的粮食就少。”
家里有人去世,就得办丧事,这是大事,不能耽搁。可活着的人也要吃饭啊,夏收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任务,不去干活,粮食就分得少。
能怎么办呢?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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