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都听你的!”张凤霞爽快应道。
“对了妈,你们啥时候过来啊?我这边的天气非常好,就早晚有点凉,要穿外套,平时间也就穿个长袖长裤,一点不冷。你们赶紧来吧!”趁此机会,陆悠就催她,“爸的腿不是一到冷天就疼得厉害吗?到这边来,这边暖和,他住着也舒服。”
“悠悠啊,我们现在走不开!”说到这个,张凤霞就叹气。
儿媳妇要接她和老头子去驻地,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想去呢?
可家里……她还真丢不开手!
不过,家里这些烦心事她还是不要告诉陆悠,免得她多心。
可陆悠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清泉大队年底就要分田地,现在又是冬天,地里的活儿也少,家家户户都不去挣工分,就待在家里准备农具。
比如簸箕、竹篓、竹兜、扁担、木船等需要手工制作的农具。
青山周边竹林多,竹子就是很好的原材料,可以做各种各样的农具。
秦江河什么都编,基本上种地能用到的农具,他都会做!
秋收一过,趁着农闲的时候,秦江河每天都在编农具。就算需要再多的农具,编了这么久也该弄好了。
要说帮别人忙,秦江河总不可能为了别人并不算紧急的事,反而不去儿子驻地探亲吧?
家里不可能因为农活的事走不开,只能因为其他事。
陆悠了解张凤霞的性格,能让她走不开的事,肯定不关外人的事。
秦建国的大哥秦建设一家人都在隔壁县城机砖厂,等闲不会回来。
秦红梅就在县城,要是真有啥事,早就给秦建国打电话了。
剩下的就是秦建军,陆悠跟秦建军没怎么接触过,可仅凭有限的认知,她对秦建军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感。
再加上葛大花又是那样的性子,陆悠猜测,应该是这两口子闹出了什么事,让张凤霞走不开。
还真别说,陆悠这次果然猜中了。
张凤霞打完电话,紧赶慢赶回了家。
她这也是没办法,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呢!
“妈,你回来了!”秦家院子里,秦建军蹲在屋檐下,呐呐地说,“大花说她,她饿了!”
“咚”地一声,张凤霞重重地关上门,把秦建军吓得跳了起来。
“妈,你干啥呢?”
“干啥?老娘想打人!”张凤霞把自行车锁好,将钥匙揣进衣服兜里,一张脸拉得老长。
“是她没长手脚,还是你没长?饿了还要老娘伺候你们是吧?”
“没,没让您伺候!”听到自家老娘高分贝的嗓音,秦建军瑟缩了一下,“就是,就是家里的柜子都锁起来了,大花找不到吃的,这不是没办法做嘛?”
在张凤霞严厉的目光逼视下,秦建军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那句话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张凤霞冷笑一声,指着她儿子的鼻子骂道:“秦建军,你给老娘看清楚了,这里是谁家!”
“这是建国的房子,我们老两口都要跟着建国吃饭!现在我跟你爸身体还好,还能种地,自己也能挣口饭吃。建设在厂子里,生活也很拮据,你呢,又是个不正干的,还要伺候老丈人。趁现在,我跟你爸还能动,也不用你们给钱给粮食。就这样,你们还不知足?”
说起这个,张凤霞就是一肚子气。
不管怎么说,老二一家的日子确实不如哥哥弟弟。
可这事儿怪谁呢?
他们的日子再差,也比大队很多人家强。没有家庭负担,葛大花又是个抠门的,老二家的存款,指不定比老大家还多!
老大一家住在鸽子笼似的小房子里,日子也不见得就比家里好。可再不好,人家也没忘了乡下的爹妈,每个月都要回来一两次。
老大回家,不拘带点什么,人家总有那份心意在。
可老二家呢?
离得近不说,家里也不困难。
然而张凤霞从来没有收到过老二家哪怕一个鸡蛋的孝敬!
孩子是自己生的,也是自己养的,养成什么样都怪不了别人,只能怨自己。
张凤霞原也不在乎这个,秦建军和葛大花不回来看她,不给她孝敬,没关系,她和秦江河也养得起自己。
再说,她和老头子一直跟着小儿子过,按照这边的习俗,秦建国要负起养老的责任。
但就算养老靠秦建国,也不代表其他儿子什么都不用管了。
最起码的,每年给多少钱多少粮食,这些都有定数。条件好点的,平日里多给爹妈点孝敬,条件差的,给不给都无所谓,父母都能理解。
张凤霞和秦江河还不到那时候,孩子们困难,他们不需要孝敬。不仅不需要孝敬,他们偶尔还能稍微补贴一下。
但补贴,也只能由他们老两口来补贴,哪有让弟弟养哥哥的道理?
老二家的也不嫌寒碜!
张凤霞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秦建军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几乎抬不起头来。
看他这样,张凤霞简直恨铁不成钢!
她走过去用力戳着他的额头,大声说他:“你这个蠢货,大队才把工分结算成钱,你家一分没有?”
“有……”
“发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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