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张小琴的行为,已经触碰到陆悠的底线。
一股莫名的愤怒从脚底窜起,迅速蔓延至全身,陆悠发指眦裂,疾言厉色:“郭芳同志,不,我不该叫你同志,你不配!”
“我们的同志风雨无阻,无视困难,无视危险,勇敢无畏地守卫着这片海域。作为他们的家人,我们没有办法替他们承担这份责任,却可以让他们永无后顾之忧。”
“而现在,我们的同志也许出了意外,所有人都在担心他们的安危,期盼着他们平安归来。你不关心也就罢了,竟然站在这里说风凉话,还公然诅咒秦建国!”
“郭芳!”陆悠的声音铿锵有力,如一道惊雷在郭芳的耳边炸响,“你还是人吗?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不配做人!”
“你,你说什么?你竟敢骂我不是人!”郭芳本来还有点后悔,她不该这么冲动,任凭张小琴说两句话,就跑到陆悠面前说话刺激她。
她也害怕,万一秦建国没死,到时候再知道她干过的事,还不得收拾她?
可一听陆悠骂她,郭芳顿时就不愿意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出去问问看,整个驻地的人都知道你男人出事了,我让你节哀有错吗?”郭芳理了理头发,满脸的理直气壮。
但仔细看就能看出,她的手正在发抖。
尽管她认为自己占理,可她还是害怕。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陆悠长得比她还弱,可对上陆悠锐利的目光时,她只觉有一把尖刀悬在头顶,让她寒毛倒立。
换做平时,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郭芳绝不会做。
可谁让她之前惹张小琴不高兴呢?
表面上,她跟张小琴是好姐妹;实际上,两人各怀鬼胎,互相防备。
她嫉妒张小琴,凭什么这个长相和脑子都不如自己的女人,却过得比自己好?
张小琴的娘家给力,婆家事少,就连她丈夫的津贴也很高。
反观自己呢,娘家人就是一堆吸血虫,别说给她帮助,他们妄想吸干她的血!而婆家呢,公公偏心,婆婆恶毒,再加上坏心眼的小姑子小叔子,她的日子一直过得苦哈哈的。
刚结婚的时候,男人还心疼她。等把她睡够了,就彻底烦了她,现在对她也不如以前那么好。
两人结婚好几年,却一直没孩子,不仅婆婆给她脸色看,男人也不爱回家了。
她知道,要不是看在张小琴和她男人的份上,自家男人早就跟自己离婚了。
她嫉妒张小琴,却又不得不跟她打好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张小琴那个聪明又可爱的儿子胖胖时,郭芳开起了恶意的玩笑。
她不停地给胖胖灌输他不是张小琴亲生的思想,假话听久了,听多了,也就成了真话。
这种事,她干得很熟。
在她很小的时候,因为她是个女娃,她的爷爷奶奶和父母一不顺心,就会骂她“赔钱货”、“捡来的”。
听得多了,她信以为真,真的认为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直到懂事后,她才知道真相。
从那以后,她就学会了一门本事——玩笑式造谣。
就算被人发现,她也可以拿“玩笑”当借口。
就像张小琴家的胖胖一样,就算最后事情暴露,那又怎样?
那么多人都在开同样的玩笑,凭什么她不能开?
可郭芳知道,自从那次以后,张小琴跟自己的关系就远了,她是真的恼了自己。
家里的男人对自己越来越没有耐心,郭芳怕他提出离婚,只得硬着头皮,主动跟张小琴道歉,想要重归于好。
前几次呢,张小琴对她爱理不理,直到今天……张小琴气冲冲地回到驻地,正好碰到她。
郭芳本来就想讨好张小琴,见她不高兴,立马就关心地问了。张小琴估计也是不安好心,将陆悠和乔老娘在乔家干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完了之后呢,正好又传出秦建国出事的消息。
张小琴不停地诅咒秦建国,笃定他活不成了。她阴阳怪气地说,等陆悠回来后,要去劝她节哀顺变。
这下,郭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要不是为了讨好张小琴,她怎么可能干这种得罪人的事?
就算秦建国不幸死了,就凭陆悠的长相和本事,她立马就能找到比秦建国还要优秀的下家!
更别说,陆悠自己还和后勤部合作,不缺钱也不缺关系。
她要是得罪了陆悠,万一被人穿小鞋怎么办?
不过,她不得罪陆悠,就要得罪张小琴!
权衡利弊之下,郭芳还是觉得,她要保住婚姻,就必须讨好张小琴。想明白这一点,郭芳迎着陆悠冷冽的目光,大言不惭:“陆悠同志,我好心劝你,你却曲解我的意思,我真心冤枉!秦队长出了事,我们都很伤心,谁不伤心?可再伤心,活着的人还是得继续过日子。人呐,总得往前看,你说是不是?”
她不停地往陆悠伤口上撒盐,见陆悠脸色骤变,她变本加厉:“任谁出了这样的事,都没办法接受,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秦队长他……我们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可相信归相信,还是得认清事实!”
“任何时候,都得做两手准备。我相信,就算秦队长还在,他也不希望你为了他的事黯然神伤。人没了,家还在,秦队长能回来自然好,那要是不能回来呢?难道陆悠同志就不成家,不过日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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