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边的想法暂且不提,等到苏嘛喇带着一脸灰败的表情回到慈宁宫的时候,正巧在门口看见了太皇太后身边另外伺候的高嬷嬷,看情状是正在门口等着人。
而苏嘛喇不用想也知道,眼前的高嬷嬷是奉了太皇太后的命令来等着她的,毕竟就算如今太皇太后失势,可在慈宁宫这一亩三分地上,太皇太后的掌控力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太皇太后肯定也知道了她去乾清宫的事情。更别提之前她就给主子提过这件事。
苏嘛喇心里的想法对面的高嬷嬷并不知晓,但这不耽搁高嬷嬷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苏嘛喇,然后说道:“主子要召见嬷嬷,嬷嬷快去吧,免得主子等得不耐烦了!”
苏嘛喇似是没有发现高嬷嬷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的眼神,只是对高嬷嬷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劳烦高妹妹了,我这就去!”
说完苏嘛喇便径自进去,不顾高嬷嬷瞬间变得扭曲的脸色。
等到苏嘛喇一进宫门,便被昏暗的内室吓了一跳,连忙向太皇太后请安道:“奴婢拜见主子,您怎么不命人点灯?”
苏嘛喇还没有说完,便听见一阵咳嗽声响起,而苏嘛喇一眼望去,在昏暗的殿中隐约能看到太皇太后脸上的皱纹似乎比之前多了很多,也比她决定逼宫之前苍老了十来岁,一时之间也让苏嘛喇有些心酸。
太皇太后咳嗽的声音也不小,让苏嘛喇瞬间变得十分紧张,连忙上前察看太皇太后的状况,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太皇太后倒了杯水,然后对太皇太后说道:“主子,您喝口水!”
然后太皇太后就在苏嘛喇的服侍下喝了一杯水,苏嘛喇又要再让太皇太后喝水时,太皇太后摆了摆手阻止了苏嘛喇的动作。
太皇太后看着苏嘛喇焦急担忧的表情,挥挥手笑道:“哀家的身体哀家知道,苏茉儿你不必担心!”
苏嘛喇却没有被太皇太后安慰的话安慰到,因为苏嘛喇知道自己主子自从在慈宁宫闭宫不出之后,身体就日益败落,如今哪像太皇太后那样说的不妨事,太皇太后如今几乎是病弱膏肓,差不多已经时日无多了!
苏嘛喇暗自把眼角的眼泪擦掉,然后忍不住又劝道:“主子,您就让御医过来诊治一下吧,您的身子在这么下去可撑不了多久了!”
太皇太后此时已经没有以往的精明能干,反而只是一个重病的老态龙钟的老妇人,也怪不得苏嘛喇看着心痛。
太皇太后摇头讽刺的笑了笑,道:“哀家这孙儿是巴不得让哀家快点儿死呢!哀家还不如如了他的意呢!省得他以后还找哀家的麻烦!”
太皇太后的话让苏嘛喇听了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对于康熙还有太皇太后之间的关系,苏嘛喇真的无从下手,也无法插手,怎能不让苏嘛喇这个与两方都比较亲近的人难受呢!
太皇太后能感受到苏嘛喇的难受,便拍拍手安慰道:“苏茉儿,你不必担心,哀家要是去了,玄烨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定会给你养老的,哀家也就不用担心你的未来了。”
苏嘛喇听了这话更是难受,大恸不止。苏嘛喇见到太皇太后如今这副模样,几乎忍不住心里的伤悲,然后激动地说道:“主子,奴婢再去求皇上好不好,您若是去了,让奴婢该怎么活啊!”
太皇太后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冷凝起来,说道:“你刚才不是已经求他把四阿哥送到慈宁宫来养吗?可他连一个不能继承皇位的阿哥都不肯让哀家接触,怎么可能心软呢!”
苏嘛喇闻言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流泪。太皇太后终究对苏嘛喇还是不同的,便对她嘱咐道:“哀家当初既然联手和皇后逼宫,就想到了如今的下场,只是你不同,你当时并没有参与到此事之中,玄烨他也念着你的几分旧情,不会对你怎样,等哀家死了之后,你便待在这慈宁宫吧,哀家相信,玄烨他不会吝啬这点地方给你的!”
苏嘛喇闻言便不解的道:“主子,您当初为何要这么做啊?为何要与皇后做那样的事情?若是没有逼宫之事,您和皇上仍然会是祖孙和睦啊!”
太皇太后闻言一阵恍惚,然后对苏嘛喇解释道:“哀家要强了一辈子,当初为了科尔沁的安危,哀家没有将害死福临的敖登给处理,哀家也是抱着侥幸的心态,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让玄烨知道。
但如今既然让玄烨知道了,那哀家与玄烨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能缓和,若是玄烨真的仍然对哀家十分亲昵,那哀家才是真正的担心呢。至于逼宫那件事......”
太皇太后说到这就一脸狰狞的说道:“哀家打雁打了一辈子,最终却被雁啄了眼,哀家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被人算计的时候。”
苏嘛喇这是初次听见太皇太后提起,一脸担心的问道:“主子的意思是?”
太皇太后愤恨的说道:“哀家没有想到身边竟然还有别人的探子,还跟哀家下了那让人失去理智,心情暴躁的药,若是当时你在哀家身边,也不至于会被人这么轻易的算计!”
太皇太后浑然忘了要不是她自己本身也有过这样的念头,何至于被药物影响,毕竟她本身就是一个心志坚定之人,这种药物充其量是放大人们心里的阴暗面,使其沉湎在阴暗的想法里不可自拔,可不是让药物改变一个人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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