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佟家对佟国维隆科多父子看不顺眼的人,也不会为难赫舍里氏母子,毕竟隆科多佟国维都已经死了,赫舍里氏好歹还生下了佟家的血脉,要是佟家人再针对他们,就要受人非议了。
而如今过了几年,赫舍里氏的孩子岳兴阿和夸岱这个叔叔同龄,据说也进学读书了。佟家人对外也对岳兴阿做出照顾的姿态,照顾孤儿寡母还能落下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赫舍里氏的三进宅院里,今日气氛有些奇怪,自从赫舍里氏见了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神色十分焦急的妇人之后,情绪就变了不少。有见识的一些伺候赫舍里氏多年的老人都知道那个妇人这是自家女主子的贴身丫鬟,之前嫁给了给主子经营酒楼的掌柜,也被主子恩赏脱了奴籍,算是有了好结果,很让伺候赫舍里氏的一众年轻的丫鬟们羡慕。
此时赫舍里氏和她的陪嫁丫鬟情绪十分焦急,并不知道外边伺候的丫鬟的想法,赫舍里氏绝望的喃喃自语,“嬷嬷她为什么这么傻,非要招惹佟家,反正佟家已经败落了,以后我带着岳兴阿好好的过活不就行了,何必贪图佟家的爵位!”
赫舍里氏这话一出,被她以前的贴身丫鬟,已经梳上妇人发髻的瑞珠听见吓得顾不得尊卑,立马捂住了赫舍里氏的嘴,左右瞧了瞧才慌张的说道:“主子,不是说过不能把那些事说出口了吗?这可是招祸的事情啊,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不仅是姨母,就连主子还有小少爷都要出事啊!”
赫舍里氏听见瑞珠这么说,猛地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太过慌张了,连忙闭紧了嘴巴,只是还暗自垂泪。
瑞珠见自家主子没再说那些犯忌讳的话,心里也松了口气,但是想到梁嬷嬷,她的心里又沉重了些,说起来梁嬷嬷是她正经的姨母,见自家主子挂念姨母她也是心里高兴,但是瑞珠却是明白自家姨母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心里也是黯然。
主仆二人默默相对无言,心里都挂念着已经被抓了的梁嬷嬷。
瑞珠到底也很快恢复过来,不是不挂念至亲的姨母,而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重要的是不能让姨母的打算付诸流水,连忙劝赫舍里氏道:“主子,既然姨母她已经决定舍身成仁,主子您决不能再暴露了,免得让姨母白费了心血。”
可赫舍里氏性子有些柔软,她有些六头无主的看着瑞珠,问道:“可梁嬷嬷已经被抓了,难道皇上不会查出来吗,还有佟家,你和你姨母的底细佟家人想查还是很容易的!”赫舍里氏知道梁嬷嬷这是好意,可佟家也不是吃素的,要是查出来,不仅梁嬷嬷自己有麻烦,就连岳兴阿别说肖想爵位了,就连佟家子弟的身份都不见得能保得住。心里难免有些抱怨梁嬷嬷。
瑞珠素来知道赫舍里氏的性子,她也是个性子刚强的,强硬的给自家主子打气道:“主子不必担心,梁嬷嬷既然已经决定为主子和小主子打算,定然不会招供的,只会把事情引到佟家身上,不会影响到小主子还有主子,至于佟家,佟家二房自从爷死的那天几乎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梁嬷嬷和主子您的渊源,就连奴婢,对外的身份也没人知道是梁嬷嬷的侄女,只要主子您稳得住,说不得姨母的打算真的能成!”
赫舍里氏虽觉得瑞珠说的愿景不错,但心性比较柔弱的她还是忍不住埋怨,暗自垂泪道:“岳兴阿又不是非要抢那个爵位,我只愿岳兴阿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行,那些身外物争了又有什么用。”
瑞珠见自家主子还在这天真,着急的说道:“主子,您若是不争,难道就能熬到小主子安安全全的长大了吗?佟家面上对主子和小主子好似十分亲热,可实际上爷留下来的产业本该属于小主子的,主子您又是回了娘家才诊断出有孕,外边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小少爷的身世嚼舌根呢,若是被这些人颠倒黑白,不仅主子您的声誉没了,就连小主子都变成了私生子,别说爷留下来的产业了,就连主子您的嫁妆,也保不住啊,小主子的舅母可是早就觊觎您的嫁妆了!”
说起娘家哥哥和嫂子,赫舍里氏也忍不住悲从中来,当初她在隆科多死后本想为隆科多守着的,可是娘家哥哥和嫂子才刚过了隆科多的头七,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拉回了娘家,想让自己再嫁,赫舍里氏只是心性柔弱,也不是傻子,再加上有梁嬷嬷和瑞珠提点,知道哥哥和嫂子是想让自己再嫁赚一笔聘礼,唯利是图。
这样的情况赫舍里氏哪敢再嫁,果然嫂子找的再嫁的人选除了聘礼给的高以外,其他的一无是处,甚至还是个病秧子,赫舍里氏哪里愿意嫁人,正在这个时候,赫舍里氏被诊断出已经有孕了三四个月了,赫舍里氏以自己有孕的事情推脱了婚事。
娘家嫂子也不是没劝过赫舍里氏打掉孩子再嫁,可赫舍里氏不愿同意,毕竟比起自己生养的孩子,嫂子可一点也不可靠。可从那以后,赫舍里氏就被嫂子视为眼中钉,频频为难赫舍里氏,赫舍里氏也是有苦难言。
后来赫舍里氏好不容易生下了一个儿子,为了自己的儿子考虑,她接受了瑞珠的意见搬到这个小院子里来,这才勉强从嫂子手里保住了嫁妆。
如今岳兴阿越来愈大,赫舍里氏也挂念着隆科多留下来的东西,和鄂伦岱这个族长商量过,可是鄂伦岱又不是什么善人,隆科多当日死的时候可没有留下后嗣,就连岳兴阿也只是遗腹子,所以隆科多和佟国维这一房诺大的产业全都便宜了鄂伦岱,鄂伦岱自然不会把已经吞进去的肉再吐出来,赫舍里氏的打算自然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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