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瞬间白了脸,大脑飞速的旋转着,结结巴巴为自己开脱,“我,我当时同时也得了其他的病,需要开刀,明言,妈妈骗你干什么,这么多年了,我难道还要图你什么吗!”
“在你心里,妈妈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吗?”
她倒打一耙后,又哀哀哭了起来,样子要多么可怜有多么可怜。
“当然不是,妈妈你在我心里,可是世界上最特殊的妈妈了。”
“自私,无情,还狠毒。”
卫明言看着茶几上的假病例,嗤笑一声,“你不是说开刀了吗?把衣服掀起来,给我看看伤口啊?”
“不肯掀?那就告诉我,你当时头是哪个部位疼的。”
“是前额,还是太阳穴,或者是后脑勺,你说啊!”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丁璐新被吓得浑身一颤,看向青年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妈妈啊……”
“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母亲,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家!”
“你不走是吧,滚!!”
卫父看着站起来开始推着女人往外走的儿子,只觉得这个心情起起落落像是过山车一样刺激。
丁璐新还是被赶走了。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重重将门关上,转过头,刚才的一脸硬气,转瞬间化作了委屈。
“爸……”
单只是这么叫了一声,卫父的心都要化了。
印象里,儿子上一次这么叫自己,还是他没和丁璐新离婚的时候,那个时候那女人就知道打麻将,孩子也不接,他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忙得不可开交。
那时候明言还不记事,总是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咯咯笑着自己跟自己玩,要是摔倒了他也不站起来,像是知道有人疼着自己,坐在地上委屈的大哭喊爸爸。
后来,他和丁璐新离婚,明言受了刺激,性格越来越古怪,父子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聊过了。
现在听着这一声委屈的“爸”,卫父眼眶一热,差点没哭出来。
卫明言走回他身边,像是小时候一样,将头轻轻靠在了卫父膝盖上,卫父看不清他脸上表情,但能听到自己的孩子在用着沙哑声音说着话。
“妈妈是个骗子,从小到大,她都对我不管不顾,只接过一次我放学,一直都是爸爸在照顾我,保护我……”
“你不要相信她的话,她根本就不爱我,爱我们,我们自己把日子过的好好地,不要理她,好不好?”
卫父手颤抖着落在卫明言头上,轻轻抚摸着,像是他小时候,做了噩梦不敢睡觉,大晚上的被他抱着哄一样。
“明言,爸不信她,我是怕你信……”
“ 爸,我不傻,谁对我好,谁对我差,我记得清清楚楚。”卫明言抬起头,将父亲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抓住,眼神认真地与他对视,“爸,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辛苦,又要赚钱,又要照顾我,这些年,谢谢你了。”
卫父眼眶又红了一圈,他人不爱说话,此刻激动地双唇颤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都化为了一句,“爸不辛苦,不辛苦……”
儿子与自己不亲近,一直都是卫父心里最深处的担忧,他总害怕这孩子会像他妈妈一样,远远地离开了他,再也不回来。
那他这半生,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但现在,他的孩子,他的明言说,谢谢他。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懂事… …
也许很多人都不知道,当子女真心实意的对着父母道谢时,他们心底就像是一块软肉被揉了一下,酸酸涩涩的,又觉得心满意足。
父子两个很久没有这样亲密的谈话了,对于卫父来说,今天刚开始虽然糟心,好在开头是完美的。
但对于丁璐新来说,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那个不孝儿,还好当初她走的时候没有把他带走,不然肯定也是一个不孝顺的货色。
她骂了一路才到了家,到了家门口,脸上的怒意这才转化为了惧意。
这一次老公交代她的事情她没有办好,那个男人会怎么对她……
就算心中再怎么忐忑,丁璐新也还是强撑着,打开了门。
平时总是一整天不在的丈夫正坐在沙发上面看报纸,听见动静,他抬起了头,露出花白胡子,看向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妻子。
“怎么样了?”
“他们,他们不相信我……”
丁璐新看着丈夫瞬间阴戾下来的视线,腿一阵发软,连忙小心翼翼走过去给他倒水喝。
水刚刚落入茶杯,一巴掌就猛然打在了脸上。
“啊——”
女人的惊叫声响起,丁璐新惊吓的捂住脸躲在了一边,耳边是那个男人苍老又阴狠的声音,“废物!”
她抽泣着,这次是真哭,不是装的了。
那个男人走了,一个眼神都没丢给她,丁璐新哭了半响,想要发泄,又不敢弄出动静来惹得又挨一顿打。
她一开始 嫁过来的时候还好,年轻漂亮,也会撒娇,仗着这个男人的疼爱很是过了一段好日子,可是时间长了,就算她再怎么努力的去打针,美白,抗皱,脸还是一点点的衰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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