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夏婉还是有些担忧,她曾经听说过,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新君现在刚刚即位还不清楚,但将来一定会选秀填充后宫,到时候就算是一人生下一子,也绝不是新君说的这样容易。
可她现在还不敢对卫明言说太多,生怕他觉得自己不识好歹。
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还在说着:
“我们的孩儿,定是最好的,就算是别的不成,有我们二人教导,未来做一个守成之君也不错。”
“对了。”
新君突然想到什么,连忙看向了身边的未来皇后,“婉婉,我自小贫寒,没念过书,虽然后来学着看了兵书,但字迹还是太过不堪入目,你教我写字吧。”
纪夏婉不太懂话题怎么就跳转到这里了,“陛下,臣女的字迹太过女子气,若是要学,还是该……”
“没有,我就觉得你的字很大气,很好看,想你又见不着的时候,我都会临一遍你的字帖,只当是咱们见面了。”
卫明言刚说完突然一顿,果然见到纪夏婉带着疑惑地视线,他哈哈一笑,“你也知道,我太想念你,就让卿子茹将你抄写的佛经带了几张来。”
他的表情有些讪讪,像是生怕纪夏婉生气的模样,“就那么两回,你莫气,我下次不会了。”
人都娶回来了,自然是不需要那些俗物了。
纪夏婉看着他这副小心道歉的模样,心中原本就被他一言一语说下去的防备,彻底消散了。
“陛下若是真想习字,臣女这里有几幅字,都是王老大人的……”
“又叫我陛下。”
新君捉了她的手,柔声道,“婉婉,你我夫妻,不用如此生疏,日后,便叫我明言。”
纪夏婉怔怔望着他,明明知道不该的,可脸上还是再次烧红了起来,“是……”
“来,先叫一声练习练习。”
那相貌英俊的新君笑着望着她,静静等待着她开口。
纪夏婉有些紧张的身子往后缩了缩,下意识颤动着眼睫,轻轻开了口,“明言……”
听到这一句,新君立刻便像是吃了仙丹一般,在外打仗时那副冷硬的面容整个柔和下来,“诶,婉婉。”
明明只是叫了一声名字而已,纪夏婉的心跳的却比之前卫明言摸她的手还要快。
她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妙。
她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上面前的人了……
***
穿着精良铠甲的兵将们挺胸抬头的站在了纪家门外,周围百姓已经适应了新君,街上也重新热闹了起来,此刻就悄悄的往这边探头探脑看着。
纪家的家丁跑去找回了与旧友一同在酒楼喝酒吟诗的纪父。
纪父今日得到这样天大的一个喜讯,筹谋多年,居然一跃成为了国丈爷,饶是平时他总是自持身份端着姿态,也高兴的忍不住了。
恰巧他几位好友来道喜,几人便一同去喝酒吟诗了。
至于为什么不在家里,他熬了这么多年在熬出了头,当然是要出门见见人了。
果然一路上若是碰见了熟脸,都会先来恭贺一番,言语中几乎都有艳羡之意,还未到酒楼,纪父就几乎要醉了。
他喝的正畅快时,府中家丁找了来,明明这么冷的天,额间硬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老爷,陛下来府中了。”
就这么一句,纪父一个激灵,喝的那一坛子酒全都清醒了。
他赶紧叫人拿了水来洁面漱口,又临时买了一身新衣换上,生怕被皇上看到一身酒气。
紧赶慢赶着赶回了府中,就见到了还带着血腥之气的禁卫军们站的笔直将他府中团团围住,这副看着就像是抄家的架势顿时又将纪父吓出了一声冷汗。
好在,他顺顺利利入了府,直接被带到了刚给女儿换的院子里,外面密密麻麻跪了一片的人,他那个新夫人则是带着纪夏婷跪在了最前面。
纪父眼角直抽痛,他不是已经吩咐过,将纪夏婷好好关在屋中吗?
让里面那位看见了前朝王妃,那心情能好的了吗?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纪父暗暗瞪了一眼新夫人,恭恭敬敬跪在了他们前面。
看着太监进去通报了,纪父心中又忍不住琢磨起来。
皇上这怎么直接进了他女儿的院子,这于理不合啊。
但新君是个泥腿子出身,不在乎这些也正常,对他来说更是好事,上次见婉儿,出落得着实不错,新君是从底下打上来的,定没见过多少市面。
现在大婚前见婉儿一面被迷住了那就是好事了,皇后得宠,他这个国丈爷才更加能说得上话来。
正想着,却见那帘子掀开,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走了出来,门口候着的侍卫们纷纷跟在了后面。
看着那双鞋停在自己面前了,纪父激动不已,“臣,纪午叩见陛下。”
身后,纪夏婷跟着再次口喊叩见陛下,等到听见一声磁性的声音喊着起了,这才扶着母亲站了起来。
这一抬眼,便望见了新君的容貌。
英伟不凡,身形硕长,比起梁王可好出太多太多了。
当初她满心以为梁王世子只比自己大了一岁,就算长相一般也应该是个翩翩少年郎,没成想梁王世子因为是独苗的原因受尽了府中长辈疼爱,从小便吃成了个溜圆肚肥,还一心痴迷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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