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素差点没把自己给绊倒。
他不可置信的望向这位姑丈,见他一脸的认真,仿佛真的要去找太爷爷进言,却还是不怎么相信。
若是跟太爷爷一个辈分说一声还好,别看他称呼面前这位为姑丈,可姑丈在太爷爷面前,那也是孙子辈的!
哪里有孙子辈的去跟爷爷进言要好好教导重孙子辈的。
自觉想清楚了,郎素也不怕了,挺胸抬头,颇有一种“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得意。
他才不相信这个姑丈敢这么跟太爷爷说呢,说不定也就是吓唬吓唬他,都是这么大的人,谁还不知道谁,说不定就是得了他这么大一个侄子,在这玩呢。
一路上到了院子里,卫明言没去看还在莫名其妙嘚瑟的郎素,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感叹道,“你这园里开的花倒是比宫……比各处都要好看些。”
赵树清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更加确信了面前这人的身份。
尽管性子看起来冷淡,但他的内心活动也是一点没少,感叹了一番古代皇帝居然真的跟电视剧写的一样后,这丝情绪便淡去了。
他解释道,“这园子里的肥料用的是化肥,因此长得要比其他院子里的快一些。”
按照套路,这个时候,皇帝就会问他化肥是什么,为什么花花草草用了就可以长得快,能不能用在种植粮食上,进而达到增加粮食产量的效果。
没有皇帝可以抵抗住粮食增产的诱惑。
赵树清静静的等着。
相貌英挺的男人眼中闪过惊诧,如他所料的,满脸惊喜的转头望向他:“这个叫化肥的东西居然有如此神效?”
赵树清颇有一种提前看到结局的淡定,来了,穿越剧里面的惯常操作,他这也算是立功吧?不知道能不能借此求一二个官职。
有一个发明了让粮食增产的哥哥,玖儿日后入宫,就算是不受宠爱,也绝对不至于变成历史上那些冷宫皇后。
卫明言眼中满满都是喜悦,他抚摸着开放艳丽的花朵,赞赏的点着头:
“既然树清可以让这些花草开的如此艳丽,那是否可以在冬日也能让枯萎的花开放呢?”
赵树清顿了好几秒。
“树清可有法子?”
直到面前男人的催促声响起,赵树清才不得不接受了“他拿出了能够让粮食增产的法子,而面前这个疑似皇帝的人却只能让花冬天开”的诡异情景。
郎素也满脸附和,“是啊堂叔,这些花朵开的好看,但一到了冬日便只能灰败下来,你既然有法子让它们长得比其他府中的花好看,那有没有法子让它们冬日也绽开呢?”
赵树清木着脸,“可用玻璃做出温室。”
“玻璃?那很贵的啊,那不是只有番邦才有的东西吗?现在又有海禁,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堂叔你也太敷衍了。”
赵树清:他还没有说用塑料呢。
卫明言却丝毫不在意玻璃昂贵的价格,而是若有所思道,“若是用玻璃造一温室,里面放上只有在春夏才可绽开的花,岂不是一场美景?”
“那肯定的!”
郎素兴致勃勃的添了一笔,“玻璃可作画,请上画室,在上面画上奇珍异兽,再请三五好友观赏,这个风头能整整出一年!”
“可惜,玻璃太过贵重,除非柳国没了海禁,要不然,难。”
“那番邦除了玻璃,可还有不少好玩的珍奇宝贝,海禁真的太可惜了。”
赵树清眼睁睁的看着穿着白衣的英俊男人点头,拍了拍郎素的肩膀,“你说的有道理。”
赵树清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那个已经九成九就是一国之君的男人道,“还是解除海禁比较好。”
一向淡定如他,也有些茫然。
他明明是来推销自己的化肥的,怎么就变成要解除海禁了。
海禁难道不应该是最难的一关吗?
历史书上不是说,历代君王只要设定了海禁的,要想让他们取消,不是难上加难吗?
难不成他这十年记忆混乱,记忆出了差错?
可随即,他又想起来了这一任的君王貌似是个爱好玩乐的,他脑子里说不定根本没有装着黎民百姓,能够活万万人的粮食法子,与看着好看却并没有什么用的温室养花,这位丝毫没有犹豫的选择了养花。
他的妹妹以后的丈夫居然是一个这样的君王,这个国家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将制造玻璃的方子拿过来自己做,而要去买番邦的玻璃呢,自己做,总比买别人的好一些,也不知道为什么朝中没有人想到这一茬。”
听着郎素的话,卫明言提醒他,“玻璃造价昂贵,他们不会给的。”
“所以我才说是拿。”
穿着一身白衫的英挺男人皱了皱眉,“这叫窃。”
赵树清望着这样的卫明言,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虽然不通政务,人品还是不错的。
郎素小声道,“拿了之后,放些银两,就不叫窃,叫买。”
卫明言眼睛一亮,赞赏的点头,“你说得对。”
他重复了一遍,“拿了方子,给些银两,那就叫买,也不算的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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