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她杀了他,那个女孩子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她很认真的想着实行方案,那个男人双手双|腿都受了伤,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让人伺候,手上打了石膏,也根本不能动。
因为他不好的性格,再加上婆婆的要求,护士只有在打针的时候才会过来,他刚刚打完针,两个小时内,没有人会进到那间病房。
女人端着水杯,脚步平稳的走进了病房。
她神情平静的进了屋子,转身反锁上门。
床上的人还在喝骂,“赶紧把水拿过来,你想渴死我吗!”
女人轻轻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四下看了看,将他的腰带拿了起来。
曾经,他喝多了酒,就喜欢拿皮带打她。
第一次的时候,她尖叫着找婆婆求救,却被怪罪没有照顾好醉酒的丈夫,让他裸着上身追出来。
后来,就习惯了。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就算杀人偿命,也仿佛是一种解脱。
她在那个男人的喝骂声中,用皮带绕过了他的脖子,带着疤痕的手臂收紧,看着他挣扎,却因为受伤挣扎不过。
他死了,她的孩子就是方家唯一的孩子,就算是她这个做妈妈的杀了这个男人,方家那样一个古板又重视血缘的家一定会对孩子好。
这样也挺好,没了对他总是非打即骂的爸爸,他也不会养成这样畏缩的性子。
那个男人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却始终没有放松,站在他的头后面,看他涨红的脸,翻着的白眼,还有打了石膏的手无力的挥动。
——砰!!
外面的门突然被踹开。
女人一惊,下意识的放松了手中力道,男人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气起来。
他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又一阵阵发黑,在找回意识的下一刻,就连忙迫不及待的抬头去看站在门外的人求救,“快,快把这个疯子弄……”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门外,光头中年男人披着黑色西装,将嘴中的雪茄拿了出来,吐出一股烟雾,摘下黑色墨镜来,微微眯着眼看着面前的这副景象。
“哟~来早了。”
男人僵硬的望着他身后的大汉们,个个都是统一的黑西装黑墨镜,人高马大,气势彪悍。
看着……就不怎么好惹。
而且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探病的。
“老三。”
卫宏把雪茄叼在嘴中,与卫明言如出一辙的帅气脸上满是轻慢,他微微撇头,下令道,“去,帮一下这位小姐。”
“是!”
他身后,一位即使穿着西装也看得出来肌肉鼓鼓的壮汉站了出来,在女人不知所措的视线下,接过了她手中的皮带,然后,猛然勒紧。
“呃——呃——”
他的力道可比女人要大多了,这么猛然来上一下,几乎是立刻就让方刚疼的不停蹬腿,一双眼睛因为充血全是血红丝。
此时此刻,大脑里只有一句话。
他要死了,要死了。
卫宏叼着雪茄,不紧不慢的到了床边,凑到满脸涨红的男人脸前,啧啧出声,“不想死的话,眨眨眼。”
男人连忙拼命眨眼。
“行,放开吧。”
有穿着黑西装的手下手脚麻利的搬来椅子,卫宏自然的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一双即使人到中年也依旧修长的手轻轻敲着桌面,无名指上,是闪亮的碧绿玉石戒指。
“咳咳咳咳——”
老三放开了手,方刚剧烈的咳嗽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等到嘴中尝到了咸味,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看到面前男人满脸泪水,卫宏显然很嫌弃,他伸出手,身后立刻有人递上了手帕,接过来嫌弃的掩住鼻子,这才语气淡淡道,“来,说说,你那天是怎么盯上人家小女孩的。”
“我没,我没有……”
男人咳的大脑充血,却还记得否认,他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说完,卫宏一脸嫌弃的挥手,老三重新勒住了他的脖子。
窒息迅速回到了他的脑海中,在感觉到生命即将逝去的前一刻,老三再次松开了手。
面前,是那个长相英俊的中年男人撑着下巴,一脸无趣的敲着桌面,“你还是坚持那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真的没有,是那群学生……”
卫宏翻了个白眼,老三再次上手。
男人拼命的挣扎着,双|腿却也被人按住了,就像是一只包裹的紧紧地木乃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死亡。
不——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他错了,他认错,是他撒了谎。
“很久没见到这么坚强的孩子了啊。”
那个光头的中年男人还在跟身边人感叹着,“果真是年少出英雄,算了,直接封在水泥里丢进海里吧,去通知人把船开出来。”
身旁难得不是满身肌肉的下属推了推脸上眼镜,“是,大哥。”
“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叫我大哥,我老婆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是,卫总。”
耳朵还能听到声音的方刚简直目眦欲裂,他不想死啊,他说,他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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