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说!她不是说了吗,我们会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永远这样在一起……”何等哀愁在这个平日无忧无虑的墨眼中呈现,多少凄凉,多少无奈,化作重重的叹息,低低的轻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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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前方战场,行军十五日方到此处,第二日月黑风高夜便夜袭夺回了城池,北狄军队后撤去洛城。继而,十万大军团团包围洛城,自此已三日,城中断粮。
这日,不得已,北狄无法死守,拍了一队人马出来,要一对一——他们知道,这次领兵的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白脸,如若可以从她身上突破,结尾便不困难。
出人意料的,落羽微微颌首,表示同意。之后甚至没有披上铠甲,就穿着那一身飘逸的月白袍子,骑着马缓缓倒了阵中。
“你疯了?”后面的副将琅翊大吼。这个家伙未免太大胆,他第一次上战场,却同意如此无理的要求。
但是她没停,还是驱马去了。
对方使得一对双刀,极快,而她提着一杆银色的□□。
交汇的一瞬间,金属声听得人惊心动魄。落羽用枪挑起两把刀,调转枪头,向着其胸前,那人自拿双刀架住。落羽在马上一个旋身,以枪杆给予对方沉重一击。
“噗!”这一击注入了内力,那位马上吐血,鲜红的血液喷到落羽的月白长袍上,显得格外刺目。在此时,她不由得停下,枪头指向那人脖颈。
“你输了。”她淡淡地说。
“哈哈哈……我竟然会输给你这样一个像女人的家伙!”仰天狂笑,在这个血腥的战场上充满了凄凉,“你杀了我吧,反正我定然活不成了。”
她一愣:“为什么……”握着枪的手一抖。
“败将哪里还有退路?呵……为什么还不动手?长得如女人一样美,也跟女人一样优柔寡断,你这样以后必然要吃亏!既然你不敢,那我自己来……”说着他扑向了枪头,落羽慌乱之中来不及收回,银枪没入身体的感觉,让她瞳孔蓦地放大。这个世界,似乎被蒙上了血红的水彩。
敌兵一哄而散,可是落羽依然一动不动,琅翊前来,拉过她的手:“没事了,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
她木讷地转头看他,“原来,战场这么残酷吗?”
见着这般的她,他将她拥入怀中,接下她手上的□□,两人两马走回军营。
晚间,落羽换了一身黑袍,站在军帐中,几盏烛火照的整个军帐格外明亮。少年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是微微俯首瞩目那张行军地图。
“休息吧,这几天你也累着了。”军帐的帘子被掀开,琅翊端了一碗茶进来,还能看见飘着的热气。
她侧目,微笑,很动人,却背负了太多。
这时一个侍卫冲进来:“报——有人要见将军,说是要投降。”
“让她进来。”落羽呼出一口气,抬头。
很快就见到一个粉衣女子款款进来,正视着她,眸光带水,楚楚可怜之姿,我见犹怜。
“这位可是洛城守将耶律将军的二女儿残花小姐?如何想要投降,我又为何要接受你的投降?”
那女子二十岁不到的模样,听得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略略惊讶,又答道:“正是。其实……只是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不然……不然二十载未及的人生就要这么亡了……奴家都还没出嫁……不甘心啊……所以,所以带来了城守大印,将军可否放过奴家?”眼见着那神情,简直要哭出来。
落羽心中动了一下,慢慢走近,扶起跪下的她:“放心,你的家人都会无事,你的人生还长着呢。”
“真的吗?”女子失魂落魄的神情带上了光彩。落雨刚想回答,却听见琅翊的声音:“小心!”
落羽反手抓住了女子刺过来的匕首,女子脸上的表情是那样不甘、怨恨,然后将那个对着自己的刀刃猛地插入胸口。
“你这是作甚!我可以救你们啊,你根本不用死啊……”落羽无力地站在她跟前,看到她胸前的嫣红漫开,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心情,杂乱、空洞。
“呵呵……不成功,便成仁……如果你心疼的话,那么……”她艰难地支撑起身体,鬼魅般一笑,“就来陪葬吧!”
琅翊看得真切,速速出手,用石子打偏了匕首的方向,但落羽的左肋还是受伤了。
“为什么……”她喃喃,眼睛再次没有了焦点,身体因为失血,摇摇晃晃,终于无法坚持,倒在了身后琅翊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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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春的气息很浓郁,那生机不言而喻。
这也是个充满了喜悦的时间,兰亲王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把北狄烧退了,由于洛城失手,洛州全面溃败,北狄退兵百里,可谓百年难见的大胜。
“三弟,你可让我想得好苦……听说你被刺杀了?吓死我了!没事吧,没事吧?快让二哥我看看!”北堂墨扑到了刚刚趟进府门的落羽跟前,哭得个梨花带雨啊。
她禁不住皱眉,但又温暖地笑着,二哥总是没变:“我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你以为你三弟那么容易死啊?我们可还要一起享受这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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