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夏桐顿时眼神一变,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知道了这事,难怪态度转变如此大,可反派若真想杀他们怕早就杀了,又怎会去救他们。
“当年处决顾清安的文书可是父亲盖的印,还让桐儿与顾秦解除婚约,我们夏府做了这样的事,你觉得以摄政王的性子会放过我们吗?”就连夏民也不忿的道。
听到她们的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夏志安忽然正声道:“虽然事实如此,可事情已经都过去了,王爷的胸怀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大,不然上次又怎会救我们?”
“得了吧!”王氏冷哼一声,面上满是嘲讽,“我们夏家可是他的仇人,若是大哥会放过自己的仇人吗?”
这群人永远只会活在自己的揣测之中,夏桐当初也不相信,可事实证明有些脾气不好的人远远要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胸襟更大。
“爹,您何必再与他们说这么多,您对府中任何一个人都已经仁至义尽,他们以为太师府能救他们,那便让他们去好了,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与我们没关系。”夏桐忽然起身来到他爹身边,目光灼灼看着老太太。
后者眯眯眼,并未言语,倒是夏霖忽然对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便有一群家仆拿着棍棒冲了进来,不一会便将几人团团围住。
夏志安脸色一变,“大哥要做什么!”
脸上再也没有伪善,夏霖面上全是阴冷,“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夏家真是白养你们了,既然四丫头来了那就多待片刻,等晚上大事已成,摄政王府就再也不复存在!”
顾秦现在没有兵马在身边,等三皇子拿到继位圣旨,必定不会留下他的,到时再来收拾这两个没用的东西也不迟。
“你们——”
夏桐唇角一抿,目光如炬的瞪着这群人,不过好在她让西风带了人在外面守着,如果她一直没有出去,西风定会察觉到什么的。
“等事情成了,再收拾你们这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老太太跺跺拐杖,沉着脸被人扶了下去。
“两个白眼狼!”
王氏等人也是阴阳怪气的讽刺了几句,夏桐等人才被推搡着关进了一间守卫森严的房间。
好在老太太还念着自己儿子,屋里有吃的也有炭火,只是屋外全是守着的家仆,密不透风。
屋里气氛有些肃穆,夏桐坐在那一直都未说话,她没想到这群人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软禁自己,为什么她们会那样说,难道顾秦有危险?
“我们应该相信王爷。”夏志安忽然出声道。
屋里只有柳氏低声的啜泣声,似乎觉得是自己连累的女儿,倒是夏桐颇为严肃的去看她爹,“您如今可看清祖母们的真面目了?”
这群疯子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也不想想,就算真的没了顾秦,太师府又怎会留着他们这些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存在。
夏志安双手负后一直在那里走来走去,国字脸上满是肃穆,粗眉紧皱,“她们只是不愿相信王爷的胸襟罢了,不过经此一役,王爷...怕也不会再留下夏府了。”
夏桐没有说话,夏家人联合太师府这样对顾秦,以反派的性子绝对不会再忍第二次,不过这样也好,留着这群疯子,日后还不知要怎么拖累她爹娘。
只是这群人为何要软禁自己,顾秦已经把兵都调出去了,他会不会真的有危险?
“其实你大伯们如此担心,还有另一个缘由。”夏志安忽然沉声道。
夏桐靠坐在软榻上定定的看着自己父亲,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站在窗前,夏志安看着窗外的雪景重重的叹口气,似在回忆什么,“当年我和你大伯都与你顾伯伯私交甚好,你顾伯伯是个才华出众之人,只是为人太过执拗,油盐不进,世家之人自有一套规则,绝不会因你顾伯伯一人而打破,那时你顾伯伯就已经引起了众多人的不满,他是寒门出身,自然不会有人顾忌什么,直到你顾伯伯发现了老太师私吞官银的证据,祸事才骤然将至。”
说到这,夏志安面上闪过一丝愧疚与惋惜,“你顾伯伯将此事告诉了我与你大伯,谁知你大伯转眼就告诉了老太师,为父得知时已经来不及了,当时老太师权倾朝野威望甚高,就是为父也不敢拖着夏府下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顾伯伯一家被抄家流放,谁曾想顾秦居然去从了军,可怎么说也是你大伯出卖了你顾伯伯,到了至今,此事也无人知晓,想必王爷也是不知情的,不然又怎会放过夏府众人?”
闻言,夏桐靠坐在那心头忽然一颤,几番欲言又止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本以为自己那祖父只是按照皇帝的意思走个抄家的流程,却不想这一切罪魁祸首竟是她大伯,这一切她爹也是知情的,难怪夏家人都不相信顾秦会以德报怨,若是得知这种事,他又会如何做?
“不过此事王爷总有一日会得知,到时必定不会放过夏家所有人,不过这也是报应,也是为父对不起你顾伯伯。”夏志安低着头语气格外沉重。
夏桐抿抿唇沉默了片刻,忽然来到她爹身边,小脸上满是认真,“您当时也只是为了夏家而已,而且您也未曾做过对不上顾伯伯的事,是大伯出卖的顾伯伯,这一切本就与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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