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米雪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电了一下,大脑有点放空,过了一会她眨了眨眼睛,讷讷的张口:“怎……怎么了?”
宋立棠望进她水雾氤氲的美眸,上身微微前倾,语调之中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余韵:“我喜欢公安。”
只喜欢在公安工作的你。
后面一句,宋立棠差一点就说出来了,可是到最后,他还是选择忍住。
宋立棠知道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不能明晃晃的试探,逼乔米雪太紧,不然鸟儿远走高飞,就再也不会在他的窗边婉转莺啼了。
他捧着乔米雪买来的饮料,就像普通朋友一样,聊一些安全轻松的话题,尽量不给乔米雪乔米雪压力。
宋立棠实在是做得太好,像风一样让人舒服,以至于乔米雪真的就把他,仅仅当做好朋友来相处。
她喜欢和宋立棠在一块,每次相聚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现在宋立棠洗清了嫌疑,她真心为他高兴,可是下午她听到消息,市局带回的犯罪嫌疑人全部通过测谎,没有一人有作案嫌疑。
宋立棠彻底清白了,她本该高兴,可是犯罪嫌疑人全都排除,凶手是谁,那就不好查了……
下午的时光是真正的休息时间,乔米雪一个人待在家里,一点都不无聊,因为一大队的同事会时不时在微信群里搞个现场直播。
昨天晚上,医院里有人非正常死亡,今天一大队的人不用说,也是守在医院对付医闹。
廖大姐的心肝宝贝死在医院,昨晚她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晕过去,一家人抱头痛哭痛骂凶手之后,想想人死不能复生,不如多要点钱,让浩浩死得值一点。
一家人坐在一块出主意,你一言我一语,怎么算计,都是闹事好,会闹事才有钱拿,医院家大业大有钱赔,不愁要不到钱。
第57章
经过一个上午的谋划,廖大姐一家拉着一卡车花圈堵在门口,摆上几个广场舞大音箱,轰鸣一般奏响哀乐,廖大姐、黄佩佩、狄宏海挨个下车,披着白色麻衣,跪在门口齐声哀嚎。
“我的孙子哟,医院害死我孙子啦!”
“都怪医院治不好我孙子,还让人害了他的命,到底有没有天理了!”
门口哀乐大奏,哀嚎声隔空飘荡,大楼里的病人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叫骂的内容,有些病人知道昨晚的事,一听这门口的动静,就知道死了小孩的那家人上门讨债来了。
他们站在窗边,伸出脑袋,兴奋的看热闹,那些知情的患者,听着听着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有人抱臂胸前,纳闷的皱紧了眉头:“明明是有人下毒杀人,查了几个医生都不是凶手,怎么就是医院害人了呢……”
他的病友好似突然想通,一拍大腿:“对呀,责任不应该都推给医院吧。”
同一个病房的老人,双手压在拐杖头上,脑袋晃悠悠的直摇:“不不不,找医院就对了,你们呀,太年轻,有时候还很天真。”
两个年轻人面露不解,齐刷刷的看向说话的人,隔壁病床掉了两颗门的长者。
长者敲着拐棍,振振有词教育两个年轻人:“找医院才有钱赔,找凶手有几个钱,万一凶手家里光溜溜一片,连个万把块都翻不出来,还赔什么呀?”
两人被老头说得一愣一愣的,反复咀嚼长者的话,听上去不对,好像又没什么毛病……
这时候,他们后面有个学生模样的人,架着双拐,怯怯的质疑了一句:“拿死人赚钱,不好吧……”
学生对鲁迅的一篇文记得特别熟,说的是有人从死人那里搜刮好处,吃人血馒头。
老头被他这么一说,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他支支吾吾了一会,什么都没说,最后长叹一口气,背过身去走向自己的病房:“那有什么办法,有钱拿总比没钱拿强,人死了总不能让他真的什么都没了吧……”
在老人积攒多年的市侩哲学里,利益才实在,道义脸面都是狗屁王八蛋,吃小孙子的人血馒头,确实有点良心不安,可是心里的歉疚过几天就没了,进了口袋的钱那可是实实在在、风吹雨打都动不了。
一大队的人来了四个,两个负责劝导,两个忙着疏散交通。
大妈不跟人讲理,一个劲的干嚎撒泼,两个民警还没说点重话,她就两腿一蹬躺在地上赖着,谁干过去拉她起来,就扯着嗓门大喊非礼。
两个年轻小辅警被她臊得满脸通红,没一点办法。
门口有路人围着看笑话,闹哄哄的悄声议论,都在说这廖大姐也好意思叫非礼,两个帅小伙非礼母猪,也不非礼这老货。
家里有亲人在医院被人毒死,来闹一下,也算情有可原,可是这一家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为了讹钱而讹钱,堵在门口,连救护车都不好出去,极其误事。
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公安的职责是维护公共安全,必须让这一家子为公共安全让道。
老民警拿着手铐上去,要强行带走扰乱公共秩序的医闹一家,廖大姐看到明晃晃的手铐这才害了怕,连连大呼,你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罪,警察抓人啦,冤枉啊。
老民警不由分说拷住她,沉声对质:“你说你没犯罪,你堵门口,不能好好看病,救护车出不来,你看你干的好事,不叫犯罪?我告诉你吧,堵医院门口胡搅蛮缠,专门有个罪名,叫寻衅滋事,专门收拾你们这帮泼皮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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