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身酒气,走到他面前,睁着迷蒙的眼睛,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发现真的是苏定辰,一点不差,分毫不错。
苏定辰看到她烟熏妆的样子,神色微变,但很快就像雨滴落入深潭一样,平静无波。
苏定辰认出了她,她住在他的对面宿舍,可惜隔着一条街,地缘关系其实很远。
苏定辰没有和她打招呼,他很少搭理不认识的女生。
他视若无物,垂下眼帘,看着桌上的香烟和半瓶洋酒。
烟盒没有拆开,塑封还在上面,玻璃烟灰缸在烟盒旁边,孤零零的放着,一尘不染,他没有抽烟。
人人都知道,苏定辰是学霸,可谁知道他心里堵了事,需要在人声鼎沸的地方,用酒精香烟麻痹自己呢?
苏定辰出生军人家庭,父母感情不好,经常吵架,之后母亲负气搬出军属大院,带着他来到了A市。
那时候,苏定辰消沉过一段时间,可是眼见母亲经商有道,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母子二人不缺钱花。
年岁不大的他,那时候读初中一年级,忍不住对母亲心生崇拜。
母亲的形象,在苏定辰心中一直光辉、慈爱、自立自强,为了妈妈,他心甘情愿离开当官的爸爸,割舍掉另一份亲情。
但是最近一年,苏定辰听到一件敢于母亲的事,让他十分烦心。
他听人说,妈妈插足别人的家庭,以前干过不止一次。
以前的事,不可考,他也不愿信,最近的事他倒是可以调查,苏定辰是个聪明人,尽管妈妈尽量隐瞒,他还是看到了一些事实。
看到妈妈和有妇之夫,亲密挽手的背影,苏定辰一阵眩晕,之后他再也没查过妈妈的事,从此他的心里,堵了口气。
为了避开妈妈那边的事,他赌气转来十六中,一开始租房,后来家里人担心他学坏,这才在寒假申请了住校。
心里压着事,到底需要发泄,何况现在他正在读高二,正是学业紧张、压力山大的时候。
他会去网吧通宵,会在周末的时候,来稍远的炸裂酒吧,包下卡座,在声色犬马中,一个人买醉,抽烟。
乔米雪在苏定辰面前,站了一会,忽然发现身后有人挤了过来。
那个人抽烟,一阵古怪的奶油烟味,钻进乔米雪的鼻子,让她眉头皱起,酒精麻痹的大脑,顿时一阵清醒。
乔米雪看清了她是谁,是丁莎闵。
丁莎闵摁灭烟头,就在苏定辰面前的烟灰缸里,她的动作、表情、眼神,无一不是冲着苏定辰而去。
从苏定辰的角度来看,如果说刚才凑过来的乔米雪,是好奇宝宝;现在这个女人就是,一条缠绕而上的蛇,暗地里嘶嘶吐信。
苏定辰看着她,极其疏远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丁莎闵吸了口烟,吹了口气,送出一串烟圈,自以为高明的反问他:“我能对你做什么?陌生人同学。”
苏定辰拿起杯子,慢慢摇晃,灯光碎在酒液中,闪烁着神秘的光,他看着那片光,意味深长的开口:“你应该知道,我见过你很多次,绝非偶然。”
绝非偶然,这四个字,丁莎闵听在耳朵里,笑容瞬间僵硬。
和别的十来岁女孩一样,丁莎闵早些时候,也迷上了这个样貌出众、气质矜贵的校草。
丁莎闵盯梢苏定辰,留意他平时做什么,会去哪里,她会制造机会,和一帮狐朋狗友在他经常出没的地方,玩耍露面,随后找机会接近她。
苏定辰每次都是沉默走开,对她敬而远之,只有这次丁莎闵借着酒劲,将他堵在卡座上,苏定辰才主动搭理了她,而且一开口,就戳破了她暗中耍弄的把戏,让素来狂妄的丁莎闵,很下不了台面。
她几乎恼羞成怒,出口反问:“我是见过你很多次,那又怎样?”
碰巧遇到,不行吗?
丁莎闵一想到,可以这样顶回去,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苏定辰抿了口酒,面无表情,也不去看她,就像平日里遇见她时那般,态度淡漠,当她不存在。
又是无视……
丁莎闵受够了苏定辰的无视,打算稍稍放下架子,主动一点。
她的低姿态,也充满了狂妄,整个人欺身而上,压向苏定辰,手撑在桌面上,一点一点放低。
苏定辰平视过去,可以从她领口看到,两团丰腴挤出的沟儿。
挑逗的意味,不言自明。
苏定辰淡定的移开视线,冷淡的打开烟盒,点上一根烟,对她仍旧视而不见。
乔米雪靠在一边的墙壁上,站得近乎笔直,以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这场暗地里的挑逗,她还以为丁莎闵势要与苏定辰,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苏定辰面对丁莎闵,确实像一块冰,冷淡不语,对她始终冷处理。
丁莎闵不甘心的直起了身子,双手抱在胸前,阴阳怪气:“定期跑来这种地方,你真的是好学生吗?还是说,你披着一层好学生的皮,骨子里想要放纵自己,堕落一把。”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苏定辰手中的烟。
苏定辰不理她的无聊问题,拿开手,摁灭烟头,避开了她的暧昧动作。
他放下酒杯,抬起眼皮看着她,目光冷淡、讥嘲: “我对拯救失足没兴趣。”
他说这话时,黑夜般深沉的长眸,盯死了她,明显就是在告诉她,话里的“失足”就是你丁莎闵,我对你没兴趣,再勾引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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