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米雪并不天真,并不认为感情有定数。
她曾经和苏定辰相爱至深,最后还是散了,所以说人生无常呐。
父母年纪大了,到了疼人的年纪,搬到了开发区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时不时的想念宝贝女儿,经常带点吃的喝的,跑过去看乔米雪。
父母都不想让女儿做公安的外勤,但是乔米雪决心似铁,乔爸爸和乔妈妈劝不动,只好放弃,改劝她多去寺庙烧香拜佛,求佛祖保佑,一生平安。
乔米雪想到出去拜佛,还有爬山旅游健身等诸多好处,就十分积极的答应了下来,当场就给余澄园、杜良梓打电话,相约周末一块爬山。
三个人同开一辆车,杜良梓越是开到山脚下,越是开得歪歪扭扭,他那双精光乍现的眼睛,时不时的飘向路两边,寻思着在旅游景点租个门面,专卖黄焖鸡米饭。
余澄园嗑着瓜子,在一边打击他,信不信一群佛教徒天天上门,念经超度你害死的老公鸡。
杜良梓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连说几个怕了,怕了。
这时正好,有小孩追着球跑,不要命的横穿马路,杜良梓猛打方向盘,强大的惯性带得车里的人整个就要飞出去,车窗前摆的香水、佛像、佛珠挨个滚落,掉到地毯上不知道滚到哪里。
谁知这边躲了小孩,那边还有个老人,杜良梓眼见就要撞到老人,连忙一脚踏下去,急踩刹车,然而这一脚太过慌乱,没曾想竟踩了空,踩到一个面霜瓶大小的光滑物体。
他低头想看自己踩到了什么,谁知在低头的瞬间,脚下打滑,两腿不受控制的叉开来去,穿着皮鞋的脚像悬空的狗腿一样乱蹬,最后竟一脚踩对了地方,刹车一脚踩到底,车子急急停下,正好停在了老人面前。
杜良梓趴在方向盘上,劫后余生一般喘着粗气,额头上赫然是豆大的汗珠。
老太婆拄着拐杖,雕塑一样僵直的站在车前,隔着一层车窗玻璃,与杜良梓大眼瞪小眼。
很显然,老人还没反应过来,刚才毫厘之差,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
杜良梓惊魂甫定之余,心中生出狂喜。
差点撞死人啊,差一点点!
杜良梓松开方向盘,双手惊喜的发颤,目光四下扫过,看到了刚才让他一脚踩中刹车的光滑硬物。
那是一个佛像,摆在车前面,杜良梓一直是当财神爷供着,谁知关键时刻竟保了命。
杜良梓弯腰捧起佛像,放在身上一千多块的蓝衬衫上,一遍遍擦干净,摆回原来的位置。
释迦佛像金光闪闪,宝相庄严,笑容神秘亲和,杜良梓看着它,眼睛里有泪珠打转,他太激动,连嘴唇都在颤抖:“佛祖显灵了,谢谢佛祖,谢谢您老出手相救,保我们平安,今天我要好好拜拜您呐。”
杜良梓哆哆嗦嗦的说完,啪的一声,掌心相击,双手合十,虔诚的朝佛像拜了十几遍,直到后面司机不耐烦的按喇叭催促,他才连忙放下手刹重新点火,在一群人的围观之中,夹着尾巴将车开走。
一场虚惊之后,小轿车在路上开得越发小心,三个人在车上一路叽叽喳喳的讨论,到底是庙里的大佛保大家平安,还是杜良梓摆的佛像神了,关键时刻出手相救。
玄乎的事情,讨论来讨论去,越讨论越没结果,最后杜良梓一拍脑门,认准了一个结论:分不清是谁的功劳,就算都有功劳,无论哪尊佛,咱都好好拜一拜。
杜良梓在庙门口,买了个红木雕花盒子,把车上的金身佛像请到盒子里,用黄缎裹好,仔细拜了拜才锁车离去。
周末出游人多,庙门前人山人海,小贩们沿街支起摊子,借机发财,有人卖水果,有人卖香线,有人卖佛像香炉,有人卖佛珠饰品,摊子前面时常有顾客光临。
余澄园拉着乔米雪去了一个卖香线的摊子,跟摊主讨价还价,花了十来块买了一大堆檀香味的香线。
乔米雪趁着余澄园砍价的功夫,买了三斤砂糖橘,分装进三个塑料袋里,每人吃一袋。
杜良梓看,余澄园为了十几块钱的东西,砍价砍得一身劲,剥着橘子说风凉话:“买给佛祖的东西,捡便宜买不说,还讨价还价……”
余澄园差点气圆了眼睛,昂头瞪着杜良梓,语气不善的反问他:“你又给佛祖买了什么!”
杜良梓玩着手里的车钥匙,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到庙里面,给佛祖买最贵的香,让佛祖看到我的诚意。”
余澄园讨厌他炫富的模样,故意讥讽:“到庙里面买香,钱都让和尚赚去买奥迪,你傻不傻呀?”
杜良梓玩钥匙的动作稍稍一滞,抬起头环顾四周,没看到奥迪,也没看到开车的和尚,他收回视线审视余澄园:“你在哪看到和尚开奥迪?”
“你居然不知道……”余澄园凉凉一笑,抬眼看着他:“这种消息网上满天飞,早上报纸头版头条了,年轻人多读书看报,佛祖都喜欢你。”
杜良梓平时都在打游戏,不是个读书的人,被余澄园一言戳中,他张张嘴巴,似无话可说,跟在两人后面进了庙,着实安静了好一会。
杜良梓一进庙就去买香,抱着最贵最粗的那款香线,在余澄园面前大摇大摆走过,招摇过市。
乔米雪小声问杜良梓:“刚才余澄园都那样说了,你为什么要买最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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