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聪两步来到他桌前,手撑桌边,满脸的不甘心:“就给咱派出所一枝花留啊,偏心……”
白木川抬手就给陆聪脑门来一个板栗:“瞎说,我这是留给破案功臣,你想到哪去了。”
陆聪捂着脑门,油腔滑调的改了口:“对对对,川哥对咱功臣一片真心,绝对没有半点别的想法。”
话里是说不出的讥嘲,白木川听得眉头直跳,想要反手再敲他一下。
照顾女同志,是公安的传统,乔米雪在所里人缘极好,讨人喜欢,碰上所长做好吃的,白木川想到给她留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就是这个陆聪,新来不懂事,有点小题大做……
白木川想对陆聪说教一番,却听到二大队的一个老同志,笑嘻嘻的插话:“小白你真有诚意,就去请功臣吃饭,大家一块作陪,有福同享,哦对了,还要带上你藏了五年的口子窖。”
一提起请客吃饭,大家一块起哄,弄得白木川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白木川收入不差,但是都在老婆手里,请客吃饭这种事说出来,一定会被老婆数落。
大家见白木川顾左右言其他,纷纷大笑起来,起哄一会就散了。
开过交接班会议,二大队的人纷纷准备回家,只有小龚守磨磨蹭蹭,搞到了最后。
周梧跟他熟识,绕到他身后,冷不防的拍他后背,笑着说:“还不走,给我们三大队免费加班啊?”
“我……没有。”小龚脸红了一下,目光四处看了看,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等到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拿起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他心脏砰砰直跳,感觉嗓子紧绷:“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眼尖的人一看就明白了,小龚这是在给女朋友打电话,这时候有人使坏,从背后撞了他一下,小龚往前一趴,拇指啪的一声按上了免提键。
紧接着,电话扬声器里,传出来一个冷淡的女人声音:“老样子,不用来了。”
“圣旨终于等来了……”白木川挑眉看他,忽然没绷住,仰头发笑。
小龚赶忙按掉免提,红着脸和女朋友简单说几句,就在一片哄闹之中悄悄挂断电话,他静默了两秒,回头一看,只见大家目光同情,全都聚焦于自己身上,看样子女朋友刚才的冷淡拒绝,让同事们纷纷以为他被女朋友甩了。
小龚被大家看得心里发毛,轻咳了一声,心里盘算着,怎么解释才能消解误会。
这时候正巧,有人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说他:“你跟你女朋友怎么了?怎么听起来像冷战啊,爱理不理,拽得不行,把她踹了换新人。”
小龚没搭这一腔,直接说自己和女朋友关系很好,换人不可能,女朋友是工作累了才会这样,他小龚是好男人,可以包容女友的小脾气,永远不怕热脸贴上冷屁股。
冯大队翻看会议记录之余,抬起头关心的问了一句:“我记得你女朋友是刑警队的吧,她最近在忙什么?”
“还不是那件连环杀人案,唉,杀人案破不了,大半夜又来了一桩自杀案,他们有的忙活了。”小龚眉头紧皱,语调痛心疾首,任凭谁都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心疼自己快要累坏的女朋友。
一提到工作忙,大家都是深有同感。
冯大队合上会议记录,无不感慨的说道:“咱辖区还没碰上,万一碰上的话,至少要加班加点忙一个星期……”
最坏的情况,冯大队没有说出来,万一凶案成了悬案,忙几个月都是乐观情况。
大家都是同行,小龚知道碰上凶案,女朋友能有多忙,有点小情绪,他身为男人,多多包容是应该的。
陆聪听了一会,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连环杀人案,是怎么一回事,他挠着脑袋向大家询问:“我们市有连环凶杀案,我居然不知道……谁知道那案子是怎么回事?”
“那个案子我知道,杀手代号是K,英语里面杀手是killer,用K打头代指凶手。”白木川在一堆老同事面前,小小的秀一下英语,收获了一堆艳羡的目光。
然而,乔米雪这个英语科班出身的人,却听出了白木川的发音毛病,舌头僵硬,卷得不自然,特别的中式英语。
其实,白木川不止发音有问题,连环杀人案的事,他根本就打听错了。
他刚说完,周梧就给大家辟谣:“不是这样,本来代号是A,后面ABCD嫌疑人一个个排除,到现在就是K。”
陆聪似乎太过惊讶,刚喝了一口水,水杯还没放下,就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这样下去,二十六个字母都不够用了。”
周梧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字母不够用,都是小事,抓不到人失了面子,事儿就大了,所以市局后来不搞排除挨个排序了,就把凶手的代号定成K,就算后面再排除十几个,外人也看不出来,”
老警察听得直皱眉,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根烟,用两指夹着:“搞什么英文代号,咱中国不是有现成的甲乙丙丁吗?不如用个中文名杀手甲,对了我记得凶手喜欢割皮,不如叫他割皮贼算了,ABCD什么的,听着就别扭。”
听着确实别扭,老警察说起ABCD来,就像唱歌跑调,发音十分神奇,乔米雪简直听得精神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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