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湘吃了午饭, 洗了搪瓷饭缸,收拾了一下,背上大挎包, 就准备出宿舍门。
任西宁还在吃饭后甜点, 满嘴渣滓的问道:“齐湘, 你背着包包去哪里啊?”
“哦, 我去教室。” 齐湘笑笑, 她现在是充满了干劲, 一定要在她家教官回来时, 给他一个惊喜。
“啊,你去教室画画么?还要不要人活啊, 专业好还那么勤奋……”任西宁有些无语,上午下午那么多时间, 都还画不够么?
这样子显得她又懒又馋啊……
“嘿嘿,我去教室做雕塑。” 齐湘眯眼笑。
“你们现在就做雕塑啦?”任西宁惊!
“做着玩儿的,88!” 齐湘挥挥手,精神抖擞地往外走。
到了雕塑系那宽敞的大院子, 齐湘抬头看看,花期已过, 那棵大黄桷兰树已经没有花儿了,叶子也开始泛黄了。
她来到教室, 掏出钥匙, 打开门, 走到自己的桌子边, 放下包包。
这个教室有50来个平方,他们的桌子靠着后墙后窗户摆着,中间是五个零零散散的全开画架,上面的全开纸上,是他们上午画了半天的素描。
她的桌子在靠后窗的边上,桌子上放着上个星期还不成型的雕塑头像。
桌子下面的水磨石地面上,是一堆她上个星期辛辛苦苦摔打揉熟的泥巴,用塑料纸盖着的。
她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大的可乐塑料瓶,出门走到院子的水池边,接了满满一瓶水。
回到教室,揭开地上那块塑料纸,拿手指戳了戳软硬,她就开始拿瓶子往泥巴上喷水。
瓶子的盖子被她给钻了几个小空,手用力一捏,细细的水柱喷洒出来,就像个小喷嘴似的。
把桌子上的头像也喷完水后,她从大挎包里掏出一件宽松的牛仔外套,这是她的工作服。
套上工作服之后,她就蹲下来,开始抠出一大坨泥巴,边加水边继续揉搓、摔打。
她觉着,等再摔打个几年泥巴,以后她去学兰州拉面,肯定不吃亏。
等泥巴揉搓得软硬适中,粘性合适之后,她把头像上原本的泥巴抠打掉,只剩里面那个毛碎渣渣的木头架子。
她把架子上的残渣弄得差不多的时候,从抽屉里拿出几张报纸,在架子上裹成一个头像的球形内核,就开始往架子上一层层的糊泥巴。
等泥巴糊成个大概人形的时候,她跑到院子里洗了手,在身上擦干,就把包包里的速写本拿出来,放在窗台上,一页页的翻着,全是她昨天给她家教官画的速写。
最后翻到正面那一页,她就边看着速写,边开始给雕塑塑形。
虽然她家教官的脸,每一分、每一寸,她都是烂熟于胸的,但是毕竟自己上个星期才开始摸索着学,虽然有莫起风帮忙指点,新手毕竟是新手。
她想得出教官的样子,也有速写本做参照,手上功夫还是不到位。捏啊、糊啊、拿着工具雕啊、塑的,总是差了几分火候。
不过她很有耐心,泥塑都塑不好,谈何用木头雕刻?
泥巴还可雕去多余的,塑上需要的,木头一刀刻下去,缺了就是缺了。
她正认认真真,非常专注的沉迷于头像制作时,门口有人敲了敲门。
她回头一看,立在门口,高高瘦瘦,扎着马尾的,不是莫起风又是谁。
她笑着打招呼:“莫师兄。”
莫起风本身就是天赋选手,自家的爸爸又是雕塑系的系主任,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爸爸玩泥巴做雕塑了。
可以说,他的基础水平,是非常的扎实,艺术造诣,也非常的高,连以功力著称的大五的师兄,也比不上他。
“这么勤奋!”他嘴角淡淡的弯着,一只手插在兜里,靠在门边没进来。
“哈,还好吧。莫师兄,你来帮我看看。”齐湘笑眯眯的对他招手。
莫起风嘴角又弯了弯,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打量了一会,又看了看窗台上的速写本,说:“你男朋友?”
“嗯,嘿嘿,长得好吧。”她也没想着去纠结男朋友还是未婚夫这个称呼,反正都是这个意思,先夸夸自家教官再说。
“骨相长得很标准,骨点分布的很好。”莫起风伸出手,拿起窗台上的速写本,一页一页的翻着。
他只在军训联欢晚会上见过这个名声在外的教官,平时根本没去关注过军训。
本来那天联欢晚会他也不想去的,学校里,好多女生对他有想法,他心知肚明,却也心高气傲。
只是蒲团非要拉着他去看美女,说这届新生出了好几个大美女,质量之高,简直是集前几年之大成。
他跟蒲团一向交好,拗不过就去了。
站在场地的外围,蒲团还不忘给他指着团团围圈圈坐的新生,指指点点的告诉他,那边第一排第几个的,就是名声在外的新晋校花,那边那个,又是什么什么。
他淡淡的打量着,淡淡的应着,也没有多的话。
蒲团这个人性格外向、性子直,在画画和音乐上面,又跟他十分的有共同语言,他性子淡,有这样的朋友,也是不容易。
所以他虽然不太参与他的这个话题,却能做到静静的聆听。
他个子高,虽然站在外围,也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一些女生的注意,有些胆子大的挤到他身边,就着场内的演出,试探着跟他搭话,他一律面无表情毫无回应,倒把身边两位同伴给逗乐了,在那里挤眉弄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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