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也不晚,他遇见她了。
可是第二天, 噩耗便传来了。
那个他心心念念, 叫齐湘的女孩,他的小师妹, 原来早就有男朋友了, 还订婚了。
而她的男朋友, 就是昨晚,跟她一起在台子上表演节目的最帅军训教官。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脑子是一片空白。
他晚了么,他终究是晚了一步遇到她,不能追求……不能表白……
可是后来听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他的心,再次跌落谷底。
这不是晚了一步,这是没有起点啊……
上天将她带入他的脑海里,一年后,还将她带到他眼前。
她的样子、她的性子、她的才气、她的爱好,无一不是他所喜、他所爱。
把她拉到乐队,跟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幸福。可是,这一切只能默默藏在心底,谁也不能吐露。
人云:求而不得,他却连求的资格都没有。哀莫大于心死。
他就像一个卑微的傻子,偷偷的偷来那些和她相处的时光,偷来那些她的笑颜,在心里咀嚼、回味
而这一切,见不得光,只能在暗处,独自承受,独自回味,也独自折磨自己。
他本身就是性子淡,长相气质偏忧郁的,这一悲情,面上顿时显得有些哀伤。
常紫兰不时注意着他,一看到他的表情,顿时有些心疼。
她看看齐湘的歌单,问:“怎么,那什么《阿郎的故事》讲什么呀?”
“啊,就悲剧啦,阿郎最后死啦。不过歌很好听。” 齐湘也没想那么多,把歌本拿给莫师兄,说:“莫师兄你点吧。”
莫起风扯出一丝说不上笑的笑,说:“蒲团,你们点吧。”
“好嘞。”蒲团可不客气,跟着李哲挤挤挨挨的闹着,写了好几首,最后交给服务员,开始帮他们排歌。
同一时间,遥远的西南山区,某个边远山村小学,夜深、人静。
此时,一个五十人的小队正在此地驻扎。他们身着军绿色的迷彩服,脸上涂着还没洗去的油彩。
天上冷月若隐若现的,钟策嘴里叼着一根草,躺在地铺上,看着天上那躲在云层之后,要圆不圆的月亮。
今天是大年,自从分别之后,距离他给媳妇儿打第二个电话,已经过去十来天了。
那天电话,他依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这也是他再次拿下前一个月的综合训练科目第一的成绩,才得到的优待。
电话里,小媳妇儿唧唧呱呱的跟他说,在圣诞节的平安夜,他们乐队开了一场演唱会,她担任主唱,演唱很成功。
说师兄还录了相,给他们一人翻录了一盘,她已经买了录像机,等他回来,她要跟小时候在部队看电影一样,坐在他腿上,让他像小时候的妈妈抱她一样,抱着她一起看她的现场演唱。
小媳妇儿问他训练苦不苦,吃得好不好,说等他回来,要在土灶上给他做许多好吃的。
还说,小洋楼都布置好了,该换的、该添的都整归一了。到时候,她还有一个大惊喜要给他。
她说家里的那些窗帘和床上用品面料,是她和小衍跑布料批发市场,选了好久才选定的。
家里现在的窗帘全换了新的,这是她和小衍一起踩缝纫机,共同完成的成品。
而新床的床单、被套,都是她拿自己扯的棉布做的,晒洗得干干净净的,就等他回来跟他一起睡。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谈话,听得他心窝子暖洋洋的,就像冬日里的炭火,每一句话,都可以在他心里燃烧许久。
看着天上那缺了一坨的冷月,他想他的小媳妇儿了,很想,很想。
想她有些婴儿肥的鹅蛋小脸;想她笑盈盈、水润润的眉眼;想她粉嫩嫩、清甜甜的花瓣菱角嘴;想她娇嫩嫩、软绵绵,吸一口满嘴少女香的身子;想她那细而柔软的腰肢;以及她时不时冒一两句出来的……骚话……
叼着那根草,他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瞪着月亮,黑漆漆的瞳仁里映出两轮冷月、熠熠生辉,长长的睫毛在月色下投射出长长的阴影。
不知道小媳妇在海连的夜晚,也能看到这月亮吗?
十天前,他们又接到第二次野外生存训练的任务。
经过几轮残酷的淘汰,前往特训基地的海军各军种、各军校学员,大浪淘沙,只剩下了100人。
这次野外生存训练,他们被分成了两只小队,五十人一队。
在南方服役的海军与学员,这次的野外生存训练,是长途奔袭到最北方。
而他们这些在北方服役的海军与军校学员,这次野外生存训练,则是长途奔袭到西南边陲。
两只小队,15天的生存训练,只带了7天的口粮,要靠双脚行军近两千公里。
他们携带着枪/支/弹/药,生存物品,路上要跟战时一样。不但有战术演习,还要进行突围与反突围,侦察敌情,攀崖渡水、小股歼灭对手等特种作战方式。
这么超负荷的运动量与战术对抗,七天的口粮,根本就不够吃。
于是,捉老鼠、捉蛇、找果子、挖野菜,这些就成了辛苦行军途中的点缀。
最幸福的,莫过于在小溪河道里,能发现鱼虾螃蟹什么的,这时候,这支小队就算是有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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