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知道了,一定打招呼的。” 齐湘赶紧举手发誓,总算逃过一关。
车子在蜿蜒的小路上行驶,四周黑咕隆咚的,除了车灯前那两束光线,只见黑魆魆的山影与树影。
又开了好一会儿,前面豁然开朗,是一座庄严恢弘的大门,门口有穿着迷彩服,头戴贝雷帽的战士在站哨。
齐湘呼出一口气,生出一股到家了的安心感。
车子开到大门前,站哨的士兵对着钟策敬了礼,然后电动门打开半边,钟策将车开了进去。
齐湘睁着眼睛,四处张望着,这么多年来,她又到了部队驻地了。
回想起小时候在生长的部队,再看看眼前的部队,这是她家中尉的部队啊,她的心里感慨万千。
车子往前开,路上,不时有列队而过的一排排士兵,他们都穿着特种部队的迷彩服,头戴贝雷帽,脚踩战地靴,格外的精神和帅气。
大队座落在群山之中,但是地盘特别的大,开来开去,她头都绕晕了,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下了车,钟策拎着她的小包袱,带着她往一栋二层水泥小楼走去。
齐湘好奇的左顾右盼,钟策打开一间房子,按亮电灯,她跟在后面,看到是一间十来个平方的小房间,简单而整洁,还带了个小小的卫生间。
钟策放下包,在脸盆架子上倒了半盆温热水,取下一条洁白的新毛巾,说道:“媳妇儿,洗把脸。”
齐湘洗了脸,四处看着,还在卫生间也逛了一圈,边看边问:“钟中尉,这是你的房间啊?”
“不是,我平时在营区那边,这地方是大队专门为来探亲的家属临时住一住准备的。”
“哦!”齐湘走到床边,嘿嘿笑道:“幸好不是你们的架子床哈,不然那么小怎么挤啊。”
这床是木头的,一米二宽的样子,铺着简洁的格子床单,放着军被,算是略略的不同于军营里的纯军队作风,可能是考虑到家属的属性吧。
钟策笑笑,说:“架子床也可以啊,比卧车车铺大。”
齐湘擂了他几下,打开小包袱,从提包里一样样的拿东西给她家钟中尉看,一样样的,全是吃的和零食,边拿边说:“钟中尉啊,我看你们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幸好我给你带了这么多吃的,不然想吃都没地方买。”
钟策摸着她的头,笑眯眯:“媳妇儿真好,可不是吗,想花钱都没地儿花。”
想想她家中尉又不抽烟,又不喝酒,齐湘好奇:“哥哥,那你的零花钱岂不是没怎么用?”
“是没怎么用,媳妇儿你一下给我那么多,我这两个月的工资,都上交给你。”
“啊,那好吧,不够或者有其它开支,可要跟我说哦。” 齐湘的眼睛笑得弯弯儿的,这就是当女主人的感觉啊。
时间不早了,两人也没多啰嗦,赶紧洗漱了爬到床上,搂着小媳妇香香软软的身子,钟中尉全身心都舒坦。
不过齐湘有很多话要跟她家中尉讲啊,先讲好消息,学校已经正式下通知,让她和莫师兄一起参加明年的威尼斯双年展。说着,她顺便给她家中尉科普了一下双年展,听得钟策连夸媳妇儿能干。齐湘得了夸,心里暖洋洋、甜丝丝,异常的满足。
接着,她又说了一些这一别两月,发生的一些事情。
说到暑假回老家,碰见了小楠,她居然跟一个油腻的老男人搅和到了一起,那人还有老婆的,就因为那人有钱。
钟策听着,不自禁的摇摇头,人的眼界、格局,和她受的教育,所处的环境,接触的人是有很大关系的。
即便有他的提醒,赵小楠避免了前世的悲剧,可是却毫无建设性的选择了另一条结局并不光明的路。
不过这样的人,从前有,今后也不会少,不相干的人,也懒得去理会她。
摸着怀里小媳妇儿的背,反正他的小媳妇儿三观正,这就够了。
齐湘突然想起了,又说起了罗亚力,说碰到的那个跟他有五分像的男生,跟罗亚力关系不一般,好像叫……叫什么李克佳。
她之所以记得名字,除了对那个人有种奇怪的感官外,也因为他跟香港有个歌星的名字很相似,比较好记。
钟策一听这名字,黑夜里,他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变得异常锋锐冷酷。
李克佳,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个名字,不知道这个人。
前一世,这个人,就是齐湘的法定丈夫,娶了她,却只是为了应付世俗、掩人耳目,让她成了同妻。
婚后,他对她冷淡无比,漠不关心,自私自利,最后遇上出狱后,别有用心接近的罗亚力,两个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对齐湘造成了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的伤害。
最后,心力憔悴的齐湘,带着丝毫得不到父爱的孩子齐澈净身出户,自己含辛茹苦的独力将孩子养大成人。
想起这些他后来调查的内幕,他的心,又开始滴血。
虽然这一世,一切已重新开始,他也让小媳妇考到了遥远的海连,但是无常的命运,让她又遇上了这些人渣。
这些人,这一世,虽然已跟齐湘毫无瓜葛,可是一想起这些人,一想起这些让他恨得咬牙的名字,他仍然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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