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宁来说,真是遇到贵人了。
钟淮国也来看过齐湘,顺便跟齐宁聊一聊这些年两家的生活。
齐宁从小就性格外向,很会跟人打交道,善于交际,而三十年的时光,那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所以两个人每次都有很多话说。
齐宁不知道江飞就是钟策,只听钟家人说,老大做警擦牺牲了,难免又是一阵感伤。
对于江飞,齐宁是有些好奇的。
要说妹妹跟他也就网上打牌认识的,聊下来,也没感觉到两人有什么男女之情,可是他却为了妹妹的事跑前忙后,出了很多力。
当初他说来看妹妹,她也没说妹妹脸被毁容的事,寻思着别人也许是客气,就算真来看了,也许会被妹妹的脸吓跑。没想到,他竟然跟她想的不一样。
现在妹妹已经转院到了这里,他也不走,跟她换着班的来陪伴照顾妹妹,她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他才好。
看着那张平凡正气的脸,心道这真是一个好人啊。
可是这世上啊好人命也苦,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却瘸了一条腿。
要是他能早点见到妹妹,那有多好啊,也许妹妹就不会这么想不开了。她心里真希望妹妹能快点醒过来。
钟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守着齐湘
他想,自己就是一个固执的人,总是固执的做一件事。
当卧底那么多年,再苦再难再危险,他咬牙忍下来,只为了将那个大黑窝连根端掉。
病退后,他缩在边远小城,忍受着孤独,眼里只管做好木雕这件事。
现在,他只想一直守在齐湘身边,照顾她,让她醒过来就是他现在执着的要做下去的一件事。
这天晚上,他守在病房里,一边看护着齐湘,一边默默的雕着手里的一块小木头。
弟弟的那对双胞胎正在读初中,他们并不知道这个面目平凡的江飞就是他们的亲大伯,还以为他只是爸爸的朋友。
听说他会木雕,两个小家伙很感兴趣,纷纷提出要求,想要个木头雕的马呀、摆件什么的。
他守在病房里,很多时候很无聊,就拿了工具,在看护齐湘闲暇之余雕一些小玩意。
正在精心雕琢着手里那匹小马的时候,他感觉到齐湘有点动静,定睛一看,齐湘的两只眼睛圆睁着,无意识的转动着。
这种情况也出现过好多次,医生说,这是反射神经的自主转动,其实病人自己是意识不到的。
不过钟策还是赶紧放下木雕,跟齐湘说话。
“齐湘,齐湘,我是你钟策……哥哥,”他本来想学着齐湘小时候喊的“钟策多多”的,无奈一把年纪的大男人,“多多”两字实在是没脸喊出口,于是还是改成了“哥哥”。
“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迈着两条小短腿,跟个小鸭子似的,在后面摇摇摆摆的,就是跑不快……”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回忆起童年无忧快乐的时光,心里一片柔软。
他想唤醒齐湘,但是先唤醒了自己美好的童年。
齐湘的眼珠子还在骨碌碌的转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虽然不大不小,但是眼尾上翘,眼皮的褶子是扇形的短内双,看起来特别的清亮,颇有少女感。
要不是左脸到脖子那片触目惊心的疤痕,她应该还挺好看的。
毕竟,小时候又干又瘦的齐宁姐,现在也是一个相貌很不错的中年美妇,齐湘没毁容的话,应该不会比姐姐差。
看到她这次眼珠子转得特别久,他心里一动,絮絮叨叨的不但没停下来,还抓住她放在被单上的一只手,帮她按捏着手指。
除了平时的擦洗由护士来做,他也会经常帮齐湘宁翻身做按摩啥的,就怕病人血液循环不好,容易肌肉萎缩。
但是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心里大喜,莫不是手也有反应了。
他仔细的去看齐湘的手,却惊奇的发现自己手上戴的那串木珠子发出了一道淡绿的朦胧的光芒。
这串珠子还是他拿木头亲自车的,车成一颗颗圆珠子,穿孔,串在一起。
说起来那块木头还是他卧底出任务时,在国境之外的热带雨林里偶尔发现的。
那块木头就比他的巴掌大一些,纹路奇特,颜色暗沉沉的,入手很沉,还散发着暗幽幽的木香。
他当时好奇,捡了那块木头回来,后来问了好多人,也不知道是块啥木头。
病退之后,他做了木雕师傅,这块木头就被他拿来车珠子做成手串了。
看着自己握着齐湘的手,那串绿光似乎还在两人的手上来回蹿游着,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跟着绿光的轨迹乱跑,神思有点迷糊,正觉得奇怪,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好像被拉入一个长长的通道。
他整个人漂浮在通道里,迷迷瞪瞪的往前飘去,很快,就来到一片雾气弥漫的林地。
那些大树的树形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他迈着虚浮的步伐,茫然的往前走着。
正行走间,脚下的浮雾突然散开一块,他一惊,赶忙停下脚步。雾气散开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坑,他往这个坑看去,却发现坑底好像一面水镜似的,上面有隐隐的发着绿光的文字浮动。
文字随后一个个的飘离水镜,向上飞起,组成了几个大字“她从时光尽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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