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州也爽快地应下了。
两人举碗对饮,默契地不再提先前的事。就着其他事情,又聊了起来。二人甚是投缘,撇去方才那段插曲,可谓是相谈甚欢。
日头渐渐向下落去,这时赵沨才不舍地依依告别:“大哥,小弟身上还有要事,要告辞离开了。”
行走江湖,个人有个人的道路,萍聚即是有缘,分别更是寻常。顾州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加强留,也与赵沨道别。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加了句:“凡事多加小心,若是家中受气了,记得你还有我这个大哥。”
赵沨一听,心里百味杂陈,却也知晓大哥好意,忙笑着回道:“记得可清楚了呢,将来若真需要大哥收留,大哥可莫要推脱。”
“自然。”顾州收敛了笑意,神情严肃地回道。一瞬间,令人感到身后这个依靠沉稳而踏实。
送别赵沨后,“顾州”并未离开,又回到了后院凉亭,独自赏景品茗。
不一会儿,一名蓝衣男子持扇而至:“这回又如你所愿了。”
“顾州”放下茗茶,对着来人笑了一下:“天意成全,多亏你的冰蚕链了。”
来人不提冰链,反而问道:“你当真觉得这样更好?方才那些话,他能听进几分?”
“滴水穿石,非在一日之功。今日既已结为兄弟,尽待来日方长了。”话毕,“顾州”笑容收敛,眼中冷光一闪,不复先前的温润,反倒透着危险的气息。
“我倒是看他先前旧伤发作了……”蓝衣男子说着话,摇了摇扇,又自己止住了:“不过,算了。这些事从来都是你顾虑得更加周全。你拿主意就好。”
“顾州”抬头看了他一眼,回头倒了一杯清茶,提剑将茶置于剑鞘尖端,递给了来人,笑着道:“可要对饮一杯?”眉角轻微上挑,笑意里竟似乎带了些孩子气,轻松而真挚。既不见方才的危险,和先前与赵沨交谈时也有所不同。
“呃……”蓝衣男子有些无奈,对方总是谈着谈着正事,突然就散漫玩闹了起来。短暂的停滞之后,蓝衣男子便拿起了剑上的茶杯。品了一口,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你说的残疾的友人呢?你不怕他寻来叶遥相助?”
“我的友人可不就在我眼前好好地站着?”“顾州”望着来人不减笑意。不过笑归笑,还是回答了问题:“他与叶遥倒的确是关系匪浅,我也正想看看二人关系究竟到何地步。若只是为了我这位刚结识的大哥,便能请动叶遥出山诊治,那这二人关系可就真该让我们费心了。”
“这倒也是。”蓝衣男子想了想,合扇步入亭中,二人品茶闲聊。
而另一边,赵沨带着冰蚕链,回到了客栈。
“师兄,你回来了。”刚一进门,温言就开了口迎接。
“嗯。”赵沨环视了一下,发现朝浥又端正地正面仰躺着睡觉,便猜想圣旨和令牌应该已经送到了。这女子若是正常入睡,都是侧卧着的。既然是正面仰躺,想来应该是被温言敲晕,摆放到床上的。
果不其然,温言见赵沨没说什么,便接着说道:“今天下午,四皇子的人到了,圣旨和令牌已经到我手中。那我们现在是把这女贼送去官府吗?”
赵沨挥挥手道:“不必了,我今日在鉴宝会上拿到了冰蚕链。我们带她上路。”
“冰蚕链?”温言知晓冰蚕链是何物,眼神也亮了一下。
赵沨细细地将今日鉴宝会上的事情说给了温言。
“照师兄这么说来,看来对这位顾公子评价很高,我倒也想见识一下了。”温言听完后,不禁感慨了一下。
赵沨笑了笑:“总有机会的。”随后又猜测道:“我看大哥的模样气质,又见他和灵洲阁的下人颇为熟悉,既然他姓顾,也许正是出自宛城顾家。”
“师兄的意思是,他就是灵洲阁的少主人?”
“恩,想来应该没有差错。宛城顾家乃是武林名门大派,我也未曾听闻他们有依附朝廷势力。今日结识,倒不失美事一桩。”赵沨点了点头。对于顾州这位大哥,他着实甚是喜欢。
“那师兄今早这趟出门,还真是值了。不但空手得了一条冰蚕链,还结识了这么一位好大哥。我也听师父说过,灵洲阁之人,自然是值得结识的。”温言也很替赵沨欣喜。
“今日早点休息吧。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事已谈妥,赵沨赶着让温言尽快去歇息。毕竟,之后又得连日劳顿了。
“那好,我去吩咐小二替我们准备干粮和马匹,之后就去休息。”温言说着便要离开。
“且慢,”赵沨叫住了温言,说道:“只需让小二准备两匹马即可。”
“嗯?”温言有所不解,“不是说带那女贼上路吗?不用给她准备马匹?”
“你明日就知道了。”赵沨笑着卖了一个关子。
“那,好吧。”温言见状也不多问,关门离开了,虽然心里还在嘀咕:难道师兄要和那女贼同乘一匹马?温言心里有种不适的感觉,不过还是将这种感觉压下了,吩咐完小二,便回屋歇息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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