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顾不闻,明明是很普通的坐相,人也还是那个人,就是气质更高一层,不笑的时候是天山雪莲。有的人光是坐着都显眼,跟身上笼罩了一圈光似的,哪儿哪儿都俊,哪儿哪儿都美。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顾不闻是帅,但不亲切。仿佛自带结界。
他那个结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刚好能容下一个林鹿好。同样美如生光的女孩儿正偏着头和他说话,男人微笑着,为她拈去了嘴边一颗花生米留下的盐粒。
两个人均是穿着简单,比起精心打扮的其他同学来说未免有些随意,但天生丽质,一个里面穿黑T,一个穿白色,没有更多花纹的情侣装,看上去就很登对。
一个跟林鹿好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忍不住凑上来,对她说:“你们真配。高中那会儿就是咱们班的金童玉女,我记得老班喜欢你们喜欢得不行。”
林鹿好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也只有运动会和班级活动的时候喜欢我俩,平时批作业和上课……看了就烦。”
女同学都忍不住笑了:“那你们后来成绩不是赶上来了吗?特别是顾导不闻顾导演。”她一努嘴,“要我说青梅竹马的感情就是好,你们这么多年就没吵过架?”
林鹿好托着腮,看了看顾不闻:“我们天天都吵。”说完就被顾不闻拧了脸。
姜立春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还吵架,分明是打情骂俏。他曾经还以为他俩真闹矛盾,于是真心实意想去劝和,结果发现吃完一顿饭两个人就好了,黏得撕也撕不开。
得了,白操心。话说回来,这种感情确实可遇不可求。姜立春回头琢磨自己,只觉得不好深想,不然罪孽可以追究到幼儿园:当时恁不懂事,没给自个儿培养个青梅竹马!
他还在那长吁短叹呢,林鹿好这边已经被人包围了。她这几年都没怎么变,人还是说话糯滋滋的,脾气也好,女生们想近距离看看顾导演的都往她座位边上凑,越聚越多。眼看人光顾着说话了,顾不闻提筷,把瘦肉夹到林鹿好碗里,道:“吃饭。”
他是很平静的声调,也没刻意抬高,但女孩们听进耳朵里都觉得自己打扰了,一时讪讪,纷纷散开回座;林鹿好拣起那块瘦肉,开心地一口咬掉。
“有几个同学,比如小凛和小齐,”她呜啊呜啊开始控诉,“嘴上在跟我说话,实际这眼睛都瞟着你呢。”
顾不闻挑眉而笑:“醋了?”
林鹿好满不在乎:“嗨,这点事吃什么醋呀,叔叔阿姨把你生得好。”她顿了顿,“你要是也一眼一眼地瞟别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隔了足足两秒钟,她又问:“那你会瞟别人吗?”
顾不闻平时不怎么见她吃醋,所以恶劣性子一上来,特别想逗她,但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善与恶一番搏斗,最后还是疼爱占了上风。
他笑骂:“问的什么屁话。”
林鹿好无言以对,“闻闻哥哥,注意点素质……”让刚才一窝蜂涌过来的女同学听到了会怎么想喔。
顾不闻管别人怎么想,他这几年的偶像包袱也差不多丢干净了。他继续补充:“她们都没你好看。”
林鹿好一面高兴,一面去捂顾不闻的嘴:怎么能说这么响呢!顾不闻又伸舌头去舔她掌心,这狗习性是改不了了。
两个人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愉快玩耍,姜立春都看得无语:什么聚会不聚会的,这两人在家跟在外面一个样。
女人们被顾不闻赶去吃饭后,少了刚见到“明星”的新鲜劲,也开始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男人们推杯换盏,心思玲珑的有心拓宽人脉,一顿饭下来给顾不闻敬酒敬了七八次。
倒没人说跟林鹿好喝,眼睛都亮着呢:顾不闻上来就给媳妇儿倒牛奶,一杯续一杯,基本没断过;想劝林鹿好喝酒,步子刚迈到那儿,眼看着顾不闻就站起来了。无计可施。
林鹿好乐得悠闲,但也注意管着顾不闻,他一要多喝就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顾不闻就笑笑,对来劝酒的人说:
“不好意思,夫人不让多喝。”
话一出多少羡慕的目光投到林鹿好身上,顾不闻妻管严得正大光明。林鹿好也有点儿飘。她咂摸着,嚼味着这个难得的词儿:夫人。
夫人……听起来多高雅,多有生活情趣!比“小兔崽子”和“金鱼脑袋”好听一百倍不止。
她觉得好遗憾:顾不闻平时最好的时候也就叫她宝贝儿,亲昵也轻佻;要是他在日常生活中也多叫叫她夫人就好了……
她看着自己英俊到闪闪发光的“先生”,想。
……
酒过三巡,男人们都醉醺醺地互相吹着牛,女人们开始享用饭后水果。
“咯嗒”一声,不知道是谁的手,借打火机上的焰点燃了一支烟。封闭的包厢萦绕起烟气。有女同学走过去开窗,窗子敞得很大,很容易就驱散白雾。
顾不闻扫了那同学手上的烟一眼,林鹿好凑近他,悄悄问一句:“你要抽吗?”
她以为他烟瘾犯了。顾不闻陡然扬起一边眉毛,看她神神秘秘的表情。
她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哈,看!我从你的口袋里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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