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敢自毁形象、撕破假面,足以见他心志之坚!又能隐而不发、一击即中,足以见他谋略之深!这样的狠人,她惹不起,躲得起。
只是委屈她的娇娇小姐妹,这么可爱的小脸蛋,这么灵秀的大眼睛,这么善良的心灵……她想到就一阵心痛,但如今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妹落入魔掌。
姜立春终于整理好他那件滑稽衣服,突然挑起话题:“欸,你知道林鹿好下个月要过生日不?”
“什么!好好马上要过生日了?”温少鱼一惊一乍,她是真不知道。
“你消息咋还没我灵通,连我弟都知道。”姜立春鄙视这个人,“薇薇说她礼物早准备好了。”
温少鱼深感羞愧,她实在太不关心小姐妹了:“我得好好想想,你送啥?”
“你别问我,我最恨人家抄袭我的创意了,送一样的可不行。”姜立春特别嘴硬,但好像真觉得自己挺不走寻常路的,还是忍不住要显摆,“我找林鹿好的照片定制了一个马克杯,可牛逼了!随温度变图案,到时候热水一冲,杯子上就会浮现林鹿好的脸!”
他拍拍胸脯,等着夸奖。温少鱼打了个哆嗦:原理是这个原理,被他一说真他娘吓死人。她不禁担忧:“这要是郁南生日,你得送什么啊?”
“你这个人好奇心真重。”姜立春白了她一眼,还有点扭捏,“刻字情侣对表你晓得不,表面写她的名字,背后写宝贝,纪念我们的爱情!”
温少鱼:“……晓得。”
土翻了,她突然觉得自己被顾不闻惨虐的经历根本不值一提。原来郁南才是世界上最惨的小姐妹。
温少鱼刚想和立春再聊聊林鹿好的生日,林鹿好就抱着一瓶矿泉水进来:“少鱼!你好点了吗?”,温少鱼赶紧应了两声,不再继续谈论刚才的话题。
……
半个月转眼就过去,林鹿好的生日在月中,但鹿争月头就要走了。
她原本打算在家里待到年底,可惜是高估了自己。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女强人,把工作写在自己的基因里的,即使离婚也没让她闲下来多久。
决定回去工作的时候鹿争满腔豪情,但面对女儿的那一刹那她又有种莫可名状的心虚。她对这个孩子是亏欠的,她明明清楚地认识到这点,却又一直逃避责任——她企图在工作和家庭之间找一个平衡,但她做的并不好,天平总往工作那头倾斜。
但是林鹿好很懂事:“没事的妈妈,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她失望久了,期待也被压的很低,鹿争这次回来陪她三个月,已经让她觉得满足。
“慈母”这个角色在她十几年的人生里一直是缺席的,而现在,“慈父”也离她而去。林鹿好曾经也因为这种无人引导的空虚而悲伤哭泣,但现在已经不会了。
她有顾不闻了。
在青梅竹马的关系变质之前,她从未如此鲜明地意识到:顾不闻为她所有。他们因为长辈的缺失而彼此靠近,现在彼此拥有。这种感情堪比血浓于水。
林鹿好冲鹿争笑了笑。脑海里倏忽划过一个念头:也许有一天,顾不闻会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不一定。
这念头像火星般闪过即逝了,林鹿好突然想起什么:“可是这个月月中有家长会……”
鹿争说:“这个我安排好了,我找你舅舅给你开。”她犹豫了一下,声音变得沉闷,“……正好家长会那天就是你生日,让他开完会带你去游乐场转转。”
林鹿好的心里猛然涌上一阵快乐,随后又马上一空:原来鹿争是记得她生日的,却不肯为她放慢脚步,再停留短短半个月时间。
她不是无所谓,所以眼泪一下子就要蓄满眼眶。于是赶紧强笑,转移话题:“……原来舅舅下山了呀?”
鹿争:“这么多年他也不嫌闷得慌,总算下山了,正好被我捉着。”
林鹿好的舅舅,也就是鹿争的弟弟叫贺龄,之所以姓贺是因为是被收养的,跟武侠小说似的,襁褓里带的名字不用改;之所以说他“下山”,是因为他一直住在道观里。
贺龄,他是个道士。
林鹿好小时候就听说自己有个道士舅舅,那时候电视上还在播各种武侠剧呢,林鹿好真是对贺龄好奇得要死。贺龄只有逢年才回家一趟,过年的时候林鹿好就拼命盯着他瞧,但除了人长得俊点、头发长点没什么特别的。
小时候林鹿好经常逮着贺龄问各种问题,搅得贺龄烦不胜烦。就比如:“啾啾,你会搓丸子吗?”
贺龄怪道:“那是什么。”
林鹿好摇头晃脑:“就是炼丹呀!”
贺龄说“不会”,林鹿好就泫然欲泣,过一会儿长长的睫毛上就挂了几滴泪滴。
她不死心,吃完饭,还剩下一堆胡萝卜丝,就端着碗去找舅舅,奶声奶气地问:“啾啾,你能帮我把胡萝卜变没吗?”
她舅舅又说:“不能。”他看了一会,突然把碗里的胡萝卜丝拣出来扔进自己嘴里,道,“但我可以帮你吃掉。”
林鹿好又开始崇拜贺龄了,贺龄可以帮她吃胡萝卜,还是很有用的。整个家的小辈里,林鹿好算是能和贺龄说上话的一个了,其他人都觉得贺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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