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吃个蟹都吃到床上去,怪了他一句就不理睬他了。顾不闻帮她把整只蟹都剥完,去洗了个手,然后继续吃饭。
都在低头吃饭的间隙,顾不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晚上不在家吃饭。”
林鹿好好奇问:“去哪儿?”又后知后觉地开始不高兴,“你提早开拍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姜立雪重要还是我重要呀!”
她这话问的,顾不闻一丝犹豫都没有:“姜立雪是哪根葱,”他好像忘记了这人是他的御用男演员,“宝贝儿别醋,晚上姜立春请客吃饭,咱们一起。”
林鹿好不知道内情,还纳闷:“立春最近中彩票了啊?请客这么积极的。”又说,“那不行,晚上我要跟我爸到外面吃饭。”
顾不闻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爸?”他自言自语似的又强调一遍,“……你爸。”
林鹿好含着口饭含糊不清:“唔……是啊,他请我吃饭。”
顾不闻对他这位老丈人实在没什么好感,冷笑道:“你哪个爸爸,早上在床上喊的和能帮着剥蟹的不都是我么。”
话音刚落就被打了。林鹿好放下筷子锤他,脸上顿时泛出红晕!
“顾不闻你这张嘴!早晚给你缝上,让你再说骚话。”她色厉内荏地要他闭嘴,但脸上消不下去的红暴露了慌张,“欸,我亲爸!林修齐!”
顾不闻撇嘴,对林修齐烦得很。好不容易在林鹿好心里排顺位第一了,以前这个第一这两年倒像良心发现了,隔三差五老想抢这个宝座。
他心里不满,脸上也带出点颜色,“林修齐这辈子最大的贡献就是生了你。”
这话说得忒不客气,林修齐不仅生了还养了这么多年呢。但林鹿好知道这时候顾不闻毛已经炸了,只能顺着摸:“是啊,得亏生了这么靓一个我,还能让我遇上这么俊的你。三生有幸!”
她机灵起来是真机灵,嘴甜得要命。顾不闻心里就算再不得劲,面上也要装得被她哄好了:“吃饭,等晚上我送你。”
……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林修齐约林鹿好在咖啡厅见面。
林修齐生活习惯奇异,习惯先吃点别的东西垫肚子,到点了再吃正餐。顾不闻开着车,一边挑三拣四:“吃饭就吃饭,饭后再尝甜点。现在吃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到时候怎么吃得进主食?”
他倒比林修齐还像个爱操心的老父亲了。林鹿好附和着他“对对!是的!”,其实心里感觉还好,对这种生活习惯不发表意见。
她对林修齐这整个人都不乐意发表意见。常年不在父亲身边生活,再好的感情也消磨淡了。
何况,此男出轨,和林鹿好三观不合。嘴上还叫着爸,可到底不复年幼时的孺慕。
顾不闻把她送到咖啡厅,在她拉车门之前把人一拽,与之接吻。一个占有欲十足的舌吻,几乎把她整个嘴唇都吃进去,吮起来像撕咬猎物一样野蛮。
林鹿好知道他不高兴,任他亲,一只手绕到他脖颈后面安抚似的捏。
过了一会儿力道缓了、松了,顾不闻平静下来。他用指腹狠狠剐蹭她眼下那颗也动了情似的泪痣,沙哑道:“早点回家。”
林鹿好软软地“欸”了一声,看着人重新把口罩挂上耳朵,驱车驶出视线,再拔腿往咖啡厅走。
她个子娇小,但腿长。穿了一件和顾不闻同款式的收腰风衣,一双妙目顾盼之间流波,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细腻漂亮。甫一走进咖啡厅,就是风景。
林修齐自然也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叫:“好好,来这!”
林鹿好循声过去坐了。她刚一坐下,就看到林修齐把桌上的泡芙推过来,动作几乎是有点殷勤的:“给,这是给你点的。”
珍珠奶茶脆皮泡芙,林鹿好是挺喜欢的。如果说现在是“挺喜欢”,以前就是“爱惨了”,不过因为这两年顾不闻不许她多吃,吃多了也过分甜腻,她才慢慢戒掉了。
不过像今天这样的场合,面对林修齐一双蕴含期待的眼睛,林鹿好也很配合地吃了一口,说:“谢谢爸爸。”
挺礼貌、挺到位,也挺生分。林修齐哪里听不出来,只是沉默地看了会儿这个女儿:“你又长大了一点。”
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叹,但对林鹿好来说这种寒暄毫无意义,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气氛不那么尴尬。于是她从善如流地接:“您也变了不少。是健康了。”
林修齐比上个月见面时又胖了一些。岁月不饶人,曾经清癯儒雅的高知分子现在也变成了面前这个有了点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林鹿好看着也有点感慨,轻轻问:“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林修齐早不当大学教授了。也许是因为羞耻或是什么别的原因,他从和鹿争离婚后就辞了职,找了份新工作。现在还结了婚,只不过二婚对象不是当年那小三。听说还是小四,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林鹿好没多打听。
想到这儿她又有点兴味索然,耳边听到林修齐有点腼腆似的说:“好,都好。挺好的。”
这人好像不当大学教授了之后,表达能力都退步不少。以前是何等文质彬彬的一个人,不过文人似乎总是多情的。林修齐比多情更过分一点,他是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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