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太子的嫡长子,离皇位只有两步。却没想到先太子一朝战死,先皇不得不改立嫡幼。
两名遗孤倒是不约而同得了封号,成安王,祁安郡主。
就为了这两□□世的惺惺相惜,她自打被父皇收养后本应该称成安王为堂哥,却依然按照母亲那边的备份叫声表哥。
殷承晖听见魏元音提起这个人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撇撇嘴道:“你问这个啊,我也觉得皇叔苛刻了,也问过,他只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心不足蛇吞象?魏元音怔住。
皇帝陛下抿了抿茶又道:“虽然觉得对不起皇兄,可是我也没办法啊,你的事情皇叔并没有咬死,廷轩的事情却是提一个字就要翻脸的。”
没看见那群嚷着先太子为国捐躯我们要善待遗孤的老臣怎么去怎么滚回来的?嘁,音音也是遗孤,也没见这么用心。
“那老头子想让你开口说话?”皇帝陛下浑然不在意道,“爹呢得教导教导你。”
魏元音看他不着调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笑眯眯道:“爹您请说。”
寻常人家父女都不似这般模样,普天之下,也只有她家了。
“关于这些正事啊,别心烦,也甭惦记,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他吧唧了吧唧嘴,“嘿,反正一切都有皇叔在呢。”
魏元音:“……”
她忽然觉得摄政王真是好脾气,有这么一个皇帝跟这里杵着都没有谋权篡位。
正在听暗卫汇报的摄政王忽然鼻子有点痒。
“所以,现在公主已经回宫了?”听了马力说的事情,他觉得很烦躁,手里翻着折子半天都没看下去。
马力不敢多嘴,只是看了路正眼观鼻鼻观心的路遥后恭敬回道:“是,公主殿下此时正在乾宁宫。”
殷予勾了勾唇角,受了委屈回来告家长,也算是她的风格。
但想到她受委屈的原因,不免又阴沉起来:“林家当真是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了。”
冷飕飕的一句,让两名暗卫直心颤。
可不是吗,即便是个养女,那也是大昭目前唯一的公主殿下,竟拿婚事来威胁,当真觉得靖国公府就能在大昭一手遮天了。
殷予不高兴,他既然不高兴了,那自然不能让别人高兴。
略略思索一番,他提笔写了一封信让路遥送去肃王府。又拿了吏部尚书递来的考核折子,着重圈了几个名字。这是他觉得需要重新评考的。
马力自然又被派去继续悄悄暗处保护魏元音。
他走出殿门的时候还有点恍惚,瞅着将信往胸膛拍拍,一脸心满意足的路遥,忍不住开了口。
“殿下,怎么忽然这么在乎公主殿下。”前两天把公主丢了,他足足挨了十板子,还是因为公主还需要他保护,这才从轻发落,不然就殿下那表情,五十大板总逃不掉了。
“忽然?”路遥摇了摇头,看破不说破,要知道,公主没回来时候,每个月都要赵郡那边的眼线报下公主近况,殿下单单只让他经手,又不放心信鸽信鹰,只能来回跑马,跑的他坐骑都瘦了。
“你只记得,好好保护那位,还像今日似的常报消息,以后好处少不了。”
说罢,路遥拍了拍马力的胸口,吹着口哨走了。
马力捂着胸口,一脸茫然:“啥?诶,你走什么,把话说清楚!”
林大老爷察觉到自己可能是犯了小人,他不过就是翰林院里一编撰,往日的官员评考也都是架子功夫,如今却要重新评他,不但重新评了,还没过。这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等回到了家,知道在礼部挂职的三弟也没过,这表情就更微妙了。
结果,也不过就两三日的功夫,依靠林家门下的那些官员纷纷上门想要询问靖国公这次评考是怎么回事。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是他犯小人,是有人想搞靖国公府。但是,这全盛安究竟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还能有谁。”靖国公沉着脸,“魏元音回去以后必然是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
提起这件事,林大老爷微愣:“父亲,您和音音提了?再怎么说……”
靖国公打断了林正则的话:“音音?你将她当外甥女,她可未必将你当舅父,不帮忙便罢还如此添乱,果然同她那娘一样。。”
林正则噤声不语,心里多少觉得憋屈,无论多少次,父亲提起妹妹妹夫提起妹妹的女儿都是这副样子。偏偏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窝窝囊囊地听着,然后憋在心里为妹妹难过。
“那公主殿下,我林家果然高攀不起了。”靖国公见了儿子的窝囊样又是冷笑,“摄政王为她出头,你还替她担心什么。”
“父亲莫要气坏了身子。”
“你若是觉得这一家老小还都指望着我,那就把林家的利益牢牢抓在手里,别再那么没出息。”
想到大儿子当年做的蠢事,他心中又是恼怒,不免咳了两声:“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为你请封世子,你也拎不清,太令人失望了。”
帮助自己的妹妹就是拎不清吗?林正则心中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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