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力道刚刚好,瞬间把才华横溢的徐清和推到了几人面前。
魏元音和徐茵茵具是惊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对方面色上看到了焦急。
徐清和那样好的青年,她们不约而同是要给殷瑶留下的,殷瑶自己也是有两分意动,而徐茵茵更是潜移默化的说动了母亲帮长兄去肃王府提一提这门亲事。
如今徐慧却提出来要把徐清和给魏元音做驸马,她是未来皇后,和徐家两厢牵制,为了她的面子,定然不会在这件事上有所阻拦。如今,这热闹可是大了。
对徐茵茵来说,自家哥哥到底是娶魏元音还是殷瑶,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她私心里还是觉得魏元音更合拍写,可是事关殷瑶,她却习惯性谨慎许多。
还是魏元音先冷静下来,她下意识去观察林太后的脸色,徐慧的建议成与不成还是要看太后满意与否。
只见林太后稍稍陷入沉思。
徐清和这个人是没有问题的,麻烦就在他姓徐。徐家在大昭尚且算得上清流,却也不是全无根底,如今已经从徐家本家选了一个皇后,若是再出一个驸马,还是魏元音的驸马……
想到魏元音背后还有魏家的底细,林太后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清和这孩子自是知根知底,只是阿音还是闹腾了些,只怕他不喜欢这性子。”
此话一出,魏元音同徐茵茵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徐慧却也知道这个人选必然不合适了,但也没有尴尬,反而笑道:“太后体恤清和,是清和的福气,所幸马上就要春闱,届时必有不少青年才俊脱颖而出可供公主挑选。”
林太后欣然点头:“算上恩科,承晖继位后三次科举,为朝廷吸收了无数人才,听闻今年更有青年才俊,确实适合为阿音仔细斟酌。”
魏元音苦笑不已,这两位的对话要是让宫外的那些学子听见,必然气炸,好好的一个科举怎么好似成了公主选夫的必备环节。
这边才歇了话题,便有太监来报,陛下和摄政王一同来了。
魏元音敏锐地注意到,林太后听到摄政王到了的时候,面色不自然了一番。心中了然,父皇是个成年人,身为母亲的林太后必然想让他亲自执政,可惜他不是那块料,但林太后依然会迁怒殷予,觉得他管太多。
她有些不太明白先帝的想法,殷予曾有军功,能力又不弱,和吊儿郎当的父皇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立这么个摄政王果真不怕篡权夺位?
这皇家的事情果真难以叵测。
今天是大年初一,又有徐家人在场,林太后终究是没有把人轰着走,只是一眼都没有落在那长身玉立的玄衣青年身上。
魏元音情不自禁地看了殷予一眼,发现他依然是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对周遭全然不在意,只听着殷承晖和林太后说话,时而皱眉,时而深思。她的一颗心也放进了肚子里。
昨夜因景生情,一番心事被挑了上来,酒意微醺,便情不自禁说了那样的话,回到宫中还觉得忐忑,万一殷予醉的并不踏实,将话听个清楚,以后又该怎么见。
如今见他并无反应,也便踏实了。
殊不知,堂堂摄政王表面上是在听着旁边母子二人并上徐慧的对话,实际上却是走神。
他向来知道魏元音酒量惊人,却不是五年前,而是前世,在叛军攻城的前夜。五年前措不及防又在刚重生之时见识了一番,更加坚定他要练酒量的决心,如今虽不如她,但也不会轻易被灌醉。
昨夜他察觉出来少女有心事,更有意灌醉自己,便从了她的愿,戏弄也好,倾诉心事也罢,他全然接受,只当不知。
却没想到……
昨夜的钟声里,魏元音说的话他是听见了的,还听了个明明白白,喜悦压不住的同时,让他也格外震惊自己的心思:就在她说出那样话的同时,他恨不得立刻将人拥在怀中。
很快,听到少女离开的脚步声,他又冷静下来。
她的话那样自制又难过,怕他厌弃她耻笑她,把懵懂藏进了过往。他不能当着她的面挑破,不然少女一定回钻回自己的壳子里。他只能慢慢修正两个人的关系,让她觉得自己‘大逆不道’的心思淡下去。
可是具体怎么做,让向来雷厉风行的摄政王惆怅无比。
再抬眼看魏元音,少女已然恢复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说过,看到他也毫无芥蒂,全然不放在心上。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心里就梗了下。
“刚刚还同阿惠说到了音音的亲事,阿惠原本想着将清和同音音凑做一对,我却觉得性子不太相合,便作罢了。”
太后这样一番话,立刻将殷予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接下来便听殷承晖笑道:“昨夜还听音音讲,想要个‘成熟稳重长得好,位高权重不纳小’的驸马,徐清和确实是合个七七八八,就是还未有官身。”
“官身倒是不怕,他那样才华,五年八年说不定就越过他父亲去了。”林太后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
魏元音顿时叫苦不迭,怎么又扯到这里来了,她连忙道:“不是刚刚还说要给我从今年科举的青年才俊里选,我思量着,万一有比徐家表哥更加才华横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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