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殷念鱼自己……苏碧到底是她表姐,她娘到底是苏家人,里里外外都是他们自己家的事情,人家必然不喜外人多嘴多舌。
想清楚其中关节,魏元音放开了殷念鱼的手。
却没想她忽然反握回来,似乎魏元音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她直勾勾地盯着苏碧:“表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一个即将去出尘庵的人,名声扫地对你有什么好处!”
魏元音被她这举动弄得怔住,把话听完后,心里又是叹气,傻丫头,你有什么证据,有这底气不如回去给爹娘告状,从别的地方下手。
殷予一手提着琉璃红莲灯,另外一只手拎着鲤鱼灯笼,加之面上的青铜面具,样子怎么看怎么有几分的滑稽。
他站在隐蔽的角落里,看着前头少女巧言妙语将局势翻转了个过。结果转眼间,殷念鱼又给自己的小姑娘找了麻烦。他虽然不懂女人间的弯弯绕绕,却也知道只自家小姑娘一个证人是不够的。
将手放在面具边缘摩挲了两下,抬步上前。忽然,路遥出现在他身边单膝跪地。
“王爷,湘州那边传来消息,鱼儿上钩了。”
殷予淡淡地看了路遥一眼:“回去再说。”
绕过路遥,放下事情不管,依然步伐坚定地朝着魏元音的方向去了。
结果眨眼间局势又有了变化。
殷念鱼咄咄逼人的询问之后,还不等众人表态,她便惨笑一声:“表姐,我知你声名远扬,他们刚刚便不信我,如今也不会信我。我亦不会累得祁安公主同我一起受这质疑,只是无论五年也好,十年也罢,我终其一生会向这人证明,我,殷念鱼才是对的!”
如此骨气铮铮的一番话,连魏元音听了都想要鼓掌。
可惜不太合时宜。
气氛其实很冷凝,但周围人更多的是尴尬,他们眼看着苏碧一副‘泫然欲泣,表妹为什么不懂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否该宽慰她。
索性就渐渐散开了,只留了亲眷还在旁边。
“表妹,姐姐心知你对我有诸多误会,只请你千万不要在意,也不要被蒙蔽了双眼。”
趁着人还没散完,苏碧依然作着戏。
魏元音已经懒得看,松开了广平县主的手,懒洋洋道:“既然无事,我便先走了,也省得碍了某些人的眼。”
如今这里人还算多,殷念鱼这傻货总不能还被苏碧欺负了去了。
她想着,心里还是小叹一声,就觉得这姑娘一直是个缺心眼的,好几个月了依旧如此,只希望这次长了记性。
“广平多些公主仗义执言,此恩必会相报。”
魏元音背着她向后挥了挥手,表示不用在意这点小事,然后便钻回了自己的马车里。啧,这一晚上过的可真是热闹。
殷予注视着马车缓缓离开,收回了迈出去的脚,低头看向路遥:“回府。”
年前去湘州时,他埋下了一条暗线,准备把叛军的人给钓出来,没想到回复的竟然这么快,可见那些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让这个皇位换人了。
回到王府,路遥将消息递了上去。
殷予展开信纸,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沉思片刻:“没想到,他做事如此严密。”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几次三番埋下暗线,最后虽然钓上人来,却和他知道的那个人毫不相干,仿佛一切都只是巧合,于是只能将人支的远远的,再看的严密些。
但这些显然不够。
“还有一桩要是。”路遥紧接着又递上第二封信,“这是江河关传来的。”
听到这个地名,殷予紧皱着眉头接过信。
江河关处于与西秦的交界地,战事频发,摩擦不断,最让他忧虑的还是殷庭轩的封地也在那附近。
拆开信,果然上面说了两件事都和他的忧虑有关。
第一件,西秦听闻皇帝今年将要大婚,已经派了使者前来道贺,一行人已经过了江河关,国书要快一些,但也要两三天后才能到,望他早作准备。
第二件,成安王知晓西秦使者来意不善,亲自跟随护送,也到了路上,准备参加完皇帝的婚仪再监督着西秦使者一并回去。
“监视监督?”殷予露出个嘲讽的笑容,“狼崽子有些坐不住了啊。”
“要不要派暗卫快马加鞭去把成安王拦回去?”
他摇头:“不必了,我在朝中并不能一手遮天,他嫡亲的叔叔要大婚,不召他回来确实不成体统,那些大臣必然又要罗嗦。”
罗嗦还是小事,他默默想,若是林老头再去给他的小姑娘添堵,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到时候若是不想走,可就由不得他了。”
路遥见到自家王爷冷冽的面色,心中不由抖了下:“属下再去派人盯着他们,定然搞清西秦与成安王的来意。”
随即人影消失,灯火闪灭,书房的黑暗里只留了殷予一个人。
嘉宁九年正月二十二,紧随西秦国书其后到御书房的是成安王殷庭轩的奏折。
陛下不理朝事,国书同奏折原封不动地被分往摄政王府。
殷予先挑出来西秦的国书看了,随后勃然大怒,而后又紧皱着眉头读完了殷庭轩的奏折,紧接着,便带着两份文书马不停蹄地冲向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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