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夫人脸色有些不自在,却还是温和地说道,“仿佛在屋里练字呢,我叫人去传话儿过去,一会儿就过来。”她话音未落,阿琪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皱眉问道,“母亲都来了老太太的院子,她却在练字?她今天应该在府里没有出去,可去照顾母亲了?”她做长姐的,又因韩国公夫人没有儿子,因此长成了坚毅强势的性子,见韩国公夫人看着自己微笑,不由拍案冷冷地说道,“越发不像话了!”
阿菀急忙从她的怀里探身去端茶给她喝。
“你们是同母的姐妹,若是你都对她这样,她日后怎么立足呢?”
“她不是和柳氏母女情深么?”阿琪冷笑问道。
她的凤目之间闪过冰冷的冷芒。
韩国公夫人动了动嘴角,却说不出什么。
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次女与自己越行越远,却与柳氏十分亲近,平日里她略管教几分,必然与自己相争吵闹不说,还摆出一副清高的脾气,说是她做主母的心胸不开阔,容不得柔弱无助的妾侍,且与柳氏所出之女感情好得超过了自己的亲姐姐阿琪。
韩国公夫人是真的没有法子了。
两个女儿一样的教养,她怎么也想不通,次女是怎么与自己变成这幅境地的。
想到次女,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小腹。
“母亲不要为她难受,凡事有我在呢。”阿琪急忙说道。
太夫人也在一旁关切地说道,“万万不可动气。”她一想到韩国公夫人母女之间的那些龃龉,也觉得头疼,正低声安慰儿媳叫她已经不要动气,却见门口已经窈窕地走过来三个年纪各自不同的女眷来。
当首一个眉目姣好,就算是有了些年纪,可是却风韵逼人,眼角眉梢都生出几分娇艳妩媚,虽然不过是穿着一件藕荷色的荷花裙,却硬生生地迤逦出了几分风流婀娜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儿,看起来都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模样,一个生得寻常些,另一个生得美貌些,却都是一副满腹诗书才情的样子。
见了那两个女孩儿亲近的模样,韩国公夫人垂了垂眼睛。
阿菀想了想,趴在她的脸颊边小声说道,“大伯娘,亲者痛仇者快呢。”
她一副好认真,包子脸都鼓起来的样子,韩国公夫人一愣,不由笑着垂头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阿菀也不想叫人把自己当做小妖怪,她才多大呢,且要人娇养爱护,才不会勾心斗角,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地说道,“不知道。”她扬起小胖脸儿天真地说道,“可是从前在边城,也是有这样的人家,我听人说哒。”
她懵懵懂懂的样子,阿琪就听见了,一双凤目冷冷地从瑟缩了一下的妹妹的身上略过,这才笑吟吟地落在了阿菀的身上捏着她的小胖脸笑着问道,“你怎么什么都听得懂啊?”
“亲一口。”胖团子娇气地把脸凑过来。
阿琪大笑。
她探身在阿菀的小胖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那正斯文地走过来的生得寻常的少女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阿琪行事多强势,就算是对她这个亲妹妹都十分严厉,时不时就有训斥,可是待阿菀却极好,亲亲抱抱,什么事儿还都想着她……
这到底谁才是亲妹妹呢?
“听不懂,也看得懂啦。”被亲了一口,今天也被堂姐好生珍重地捧在掌心,万人迷胖团子顿时心满意足,一双小胖爪规规矩矩地搭在自己的小肚皮上小声说道,“那人家里的太太,跳起来把气自己的人都往死里打呢。”
反正出口气才是自己心里痛快的地方是不是?既然男人都给自己没脸了,那还给男人与小妾留什么脸伪装天下太平呢?那不是很傻么?且边关民风彪悍,女子自然也都比京都的女人直来直去多了。
京都的豪门世家还宅斗什么的,各种口蜜腹剑没意思。
边关直接掐起来,阿菀看多了,觉得京都这点不及边关爽快。
憋屈死了。
如果是她,先跳起来指挥各路表哥把男人打成饼饼,看他还敢纳妾不。
敢纳妾,就接着打,打到他哭着求饶,然后不管他还纳妾不纳妾,出完这口气就一纸休书,休了这个败家老爷们儿……
胖团子哼哼唧唧,陷入到自己脑海之中的战斗里不能自拔了。
她正矜持地扯着自己的小褂子上演丰富的内心戏,那个妩媚的女人已经走过来给韩国公太夫人请安说道,“贱妾给老太太请安。”
她身后那两个少女也给太夫人福了福。太夫人看看生得寻常的,这是韩国公夫人所出府中的二小姐阿恬,另一个小小年纪已经生得无比娇媚,别样的风流的少女却是韩国公的妾侍柳氏所出的三姑娘阿萱。
因她厌恶柳氏,一向都不许柳氏来自己面前,便微微皱眉冷冷地说道,“你出去吧。”
“贱妾自知身份微贱不敢在老太太面前碍眼,只是今日国公爷特意叫贱妾来老太太面前服侍。”柳氏的脸上堆起了笑意,上前十分殷勤地说道,“说是有大喜事与老太太说,因此叫贱妾在一旁凑趣儿。”
她生得十分娇艳动人,对太夫人说笑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媚态,太夫人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对面前的二姑娘阿恬问道,“你今日在书房练字了?把字拿来给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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